觉他情绪变化,只继续说:“身体都这样,还要硬撑。”
他对着键盘敲打,拾起书桌上的笔签字,然后关掉电脑,走到我身旁。
他双眸藏在黑框眼镜之后,我有些看不清他神情,只是声音是如常的低沉悦耳,温和之中带着一丝冷硬坚定:“只是发烧体力不支而已,休息两天就好了,别大惊小怪。”
这几日家卓没有上班,我的生活很规律,每天早睡早起。
早上八点多,我在厨房,忽然听到门外铃声大作,然后是有力敲门声。
声响已震屋,我慌忙跑过去,看了一眼外面,拉开门的瞬间,老爷子声若洪钟的声音传入:“映映,老二呢?”
我侧身,把老爷子迎进屋子:“爷爷,家卓在家,您进来坐。”
老爷子身后跟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郭叔,我客气笑笑:“郭叔。”
另外一个中年男子,对着我微微颔首,走进了屋子。
我跟着老爷子,伺候着他坐到沙发上。
转身斟了茶来,“爷爷——”我微笑,对着劳家太上皇,难免有些战战兢兢。:“怎么有空过来了,也不提前打个电话。”
这个已经年过花甲依旧气势威严的老爷子,紧紧抿着嘴,鼻子旁两道深深沟壑,他朝我看了一眼,摆了摆手:“映映,你也坐。”
我答应一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他皱着眉头问:“老二在家?秘书台说他已经两天没上班。”
我挤出笑容:“家卓他身体不舒服呢……”
我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眼光瞥到了楼上一道熟悉的人影。
家卓已经从楼梯上下来,换了衬衣和裤子,依旧是我熟悉的从容淡定的样子,不疾不徐地站到了老爷子面前。
“爷爷。”他垂首,低唤一声。
老爷子上下将他打量了一番,才开口:“映映说你病着?”
他轻描淡写:“没什么事,有点感冒。”
老爷子看着他事不关己的漠然态度,示意一旁的人:“让陈医生看看。”
一直站在的老爷子身后中年男子走前一步:“二少爷——”
家卓望了他一眼,眼底一片薄寒,清清楚楚地道:“我没事。”
老爷子猛地一拍沙发扶手,语气已带了苛责:“没事怎么不上班?”
家卓怔了一下,动了动嘴唇,还是忍住了没有出声。
老爷子有些低哑的声音带了怒气:“二季度财报刚刚发布,公司一大堆的事,华顿收购案迟迟未定,老大在美国急得一天十几通电话回来都催到我这里了,你倒在家休息,病得真是时候!”
劳家卓脸色蓦然一白。
他挺直脊背,浑身又是那种冷冰冰的气息:“我已亲自交代美国分部,这个方案不够完善仍需改进,我只是休息两天,有任何事情可以随时联络我助理。”
“家卓,别找借口,我知道你心里不高兴——”老爷子声音阴沉了几分:“李国兴不听你指挥对客户风险评估不足投资出错,我知道你为了这事对你大哥有意见,但老李是跟了我十几年的老臣子,论起来还是你长辈,做到副总的人了,竟没有这一点容人度量?!”
家卓语气强硬倨傲:“既然他是我手下的人,就得服从公司管理制度!”
“总部的人事处分已经下达,你还要怎样?”老爷子怒火腾腾地站了起来,锐利的目光审视而过:“一点小感冒就几天不上班,劳家何来这样懈怠子孙!”
“爷爷——”我实在忍不住,忍不住轻声插口,下一刻,却被家卓用眼神阻止。
他望向老爷子,目光满是倔强,随后淡淡一笑:“你是说我借故拖延迟迟不决好让大哥难堪?我在你眼中就是这样的人?”
老爷子冷冷地道:“整个金融界多少人看着这桩收购案,你不看看你做出的好事!”
“你何不问问大哥?”他笑笑,眉间掠过一抹凄凉。
老爷子似被他薄凉语气震动,一时无语。
我看到家卓的手轻轻地扶住了沙发靠背,苍白面上仍然是不露半分颜色,只沉默地站着。
我咬住嘴唇,心脏无法呼吸,只闷闷地疼。
气氛沉滞难堪。
郭叔出来打圆场:“老爷子,您也别怪二少爷了,公司里的事情哪有儿孙健康重要,您又不是不知道二少爷身子是弱一点,您不瞧瞧,都瘦了许多,映映小姐也是担心二少爷,才让他在家休息,新婚夫妻嘛,恩爱一些难免的——”
“映映小姐,是吧——”郭叔哈哈一笑,朝我使了个眼色。
我匆匆回过神来,跟着笑:“是啊——”
站起身捧了热茶:“爷爷您喝茶,家卓前几天是有点感冒,现在已经好了,有什么事您让郭叔打个电话来就得了嘛,您有事让家卓过去,哪里要亲自跑一趟,还误了好牌局呢。”
老爷子神色缓了缓,目光看着我:“他奶奶倒是好眼光,给他讨了个好老婆。”
我只好赔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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