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会好。”
他不带一丝情绪的低沉嗓音,说出来就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式,我简直要气昏:“你这样是要逼得我怎么样,我干脆辞职一天二十四小时在家坐着好了。”
“映映——”他冷下脸,神色疲倦之中带了杀伐之色:“你是在我身边的人,不要太任性。”
我张了张嘴,还是说了出来:“劳先生何曾考虑过我有没有想做你身边的人?”
他脸色微微一变。
我推开了他,径自回屋中睡觉。
第二日早上他没有再坚持送我,我搭计程车上班,快步走过人行道时,不再回头看身后。
两个人之间达成一种勉强的妥协。
一天夜里我在屋里呆着烦闷,换了球鞋下楼去跑步。
袁承书打电话给我。
我说:“你如何得知我号码?”
他说:“有心人自然有办法,你现时在何地?”
我说:“在街心公园荡秋千。”
我看了一眼,两个影子依旧不动声色地跟在我身后。
他说:“出来喝杯饮料消暑可好?”
我说:“不好。”
“好吧,”他在电话那端笑笑:“漂亮的女孩子总是有权利拒绝的。”
袁承书在打过几次电话给我之后,终于明白我并不是和他玩欲擒故纵的游戏,而是真真正正的古井无澜,我甚至对多认识一个新朋友都无任何兴趣。
他再和我聊天时,变成了老友似的劝慰:“你是年轻可爱的女孩子,这样安静封闭的生活方式留待六十岁再过可好?”
我心头微微的苍茫。
别的女孩子的廿五岁,别的女孩子的二十五岁在做什么,打扮得漂漂亮亮跟不同男生约会,没有试过跑车在东头湾道飞速驶过,也未必要在太平山顶喝咖啡看夜景,那些并肩在幻彩咏香江的七月一起看一场的维港烟火的爱侣,就足以让人羡慕得满心酸楚。
年轻的时候,做什么傻事,都是美好的。
可是我在做什么,我的一生都被一个男人所控制,到最后对爱情已经完全绝望。
溽热的七月份开始,我在dd办公室正式单独做案子,因为往外面跑得频繁,人都晒黑了一点,赶忙在周末下班之前去商场多买了支防晒霜。
八月底我接了lu ro品牌店铺的展览设计,和一个设计团队一起,每日忙得晨昏不分。
和劳家卓也就基本晚上能见到,只是那时我已累得话都不想说,如果我没有兴致,连和他亲密的时间都不多,他对于我的工作也没有过多的反对,只和我说过没有必要这么辛苦。
我没有说出口的是,我想赚钱还给他。
如果是这样一个一个设计连续做下来,收入不算低,那笔治疗费用,我略微节约一点,还给他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我是独立的,自由的,无论爱他或者别人,也许生活会不一样。
经历了一个月忙碌过后,lu ro旗舰店的精品艺术回顾展终于在新世界中心交付展出。
我已经提前一个多星期在此布置,展览会上的展品力求少而精,我用最少的隔断墙,架子和橱窗,以达到最大的使用与艺术效果,无论是玻璃还是丝绸,每一样衬托展品的饰面都虑到了和展品质地的一致,隔墙与橱窗细部的设计都简洁流畅,模特的标志和建筑特征都达到了我追求的极致的美感。
当日我在会展中心坐镇,品牌的亚洲区总经理上来和我祝贺,我同她寒暄一阵,留下了一个设计助理在大厅,径自走开去闲逛。
我在橱窗前观赏一个黑白镶钻手镯,一个男人迎面走来。
他经过我身边,复而又转身走回头,看了我几秒然后出声打招呼:“江小姐?”
我抬头看了一眼,男人三十多岁的年纪,衣饰修饰得讲究,略显浮夸,似乎在哪里见过。
我今日要做事,以为是客户,于是礼貌而征询的目光:“你好。”
他身旁挽着的女伴却蓦然瞪大眼睛一副惊讶状:“这是劳家二少的那个……”
对面男人点点头,带了一丝暧昧不清的笑容。
我记忆力一向不错,此时已经想起来,此人原是家骏的幕僚,不知道现时是否还在劳通任职,我无欲同他打交道,礼貌笑笑要走。
他却故意要攀谈:“我方才知道这个展览是江小姐设计的,江小姐真是才貌俱佳。”
我客气地道:“先生过奖。”
女子接话说:“当日二少糊涂抛却佳人,真是没有眼光,现在果然又是舍不得,江小姐魅力自然无敌。”
我脸上的笑容有些艰难。
男人说:“听说二少现在又将江小姐带了在身边,劳通这般通天的权贵集团,江小姐何必还这么辛苦出来打拼?”
我忍不住出声:“对不起两位,如果是和此次展会无关,恕我失陪。”
男人略微让开了一步,笑着说:“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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