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了,因着窗户未关紧,雨带着一种清冷的空气迎面而来。叶智宸坐在沙发上,本不耐久坐的他,从下午回来,便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面前的水晶烟灰缸里,烟蒂已经落得满满的。
侍卫走进来,发现满室的黑暗,便拉开了旁边的立式台灯,提醒他,“司令,您该去用晚饭了。”
似乎是一时间无法适应闯入的光亮,叶智宸微眯起眼,沉声道:“我还不饿。”
就这样,叶智宸继续坐了一会,何继楠敲门进来了。
“司令,有蒋久青的消息了。”
叶智宸挑起眉来,问:“人呢?现在在哪?”
何继楠道:“有人看到他出现在了上海,不过这个人十分狡猾,跟踪他的人最后还是跟丢了。”
叶智宸眯起眼,他封锁得那样严密,没想到蒋久青还是能从宛城逃出来,“继续给我找,一定要将他给我找出来!”
“是!”
何继楠看了看一旁的烟灰缸,担心道:“司令,你在这里坐得太久了,还是先去吃饭吧。”
叶智宸有些烦乱,叹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会心神不定的,总觉得要出事。”
等到在楼下吃了晚饭,有侍卫快步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司令,方才有人送来这个。”
叶智宸眸底闪过一丝疑惑,自己倒这次到上海的事甚少有人知道,而且他认识的人,就算有事相邀,一般也是打电话,或者亲自来请,像这样差人送信来的,还真是头一回。他将那信接过来,沉声问:“送信的是什么样的人?”
那侍卫说:“是一个黄包车车夫,放下信就走了。”
叶智宸觉得有些诡异,将信打开来看,一目十行,只是短短的数十秒钟,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顿时凝结成冰。
额上的青筋突突直冒,他将手攥紧了,直将那信纸攥成了一小团,咬牙切齿道:“蒋久青,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何继楠对蒋久青绑架苏盛薇与小墨的事,感到十分惊讶,说:“司令莫要着急,我这就将近戎们调集起来,马上去营救夫人与小少爷!”
叶智宸阴郁着一张脸,阔步上车,紧抿的薄唇显示出他此时的愤怒。他乘坐的黑色雪佛兰,行驶在最前面,流利的线条划过,在黑夜中就仿佛一只驰骋的猎豹,而紧随其后的十余辆汽车内,则坐满了他的近戎侍卫。
大家已经许久未参加这样的行动,久经训练的他们,都准备好了面临接下来的挑战。
半个小时后,汽车终于停在了那个废弃的码头,叶智宸步下车,目光冷厉地环顾四周,数盏车灯的光线照耀开去,能够看到前方那个破旧的仓库。
叶智宸眯起眼来,黑眸中似有火焰在跳跃。
有侍卫为他撑伞,何继楠提醒他,“现在敌暗我明,何况夫人与小少爷还在他们手上,司令千万不要冲动。”
叶智宸点燃一根烟,借此压下此刻内心冲动的情绪,一想到苏盛薇与小墨的处境,他真的恨不得立即冲进去,一枪崩烂蒋久青的脑袋,可是何继楠说的对,这个时候唯有见机行事,绝不能鲁莽。
这一晚上,苏盛薇他们随时都被人紧盯着,阴暗潮湿的环境,再加上自江边不时灌入的冷风,让人感觉简直是冷到了骨头里。被捆绑着的苏盛薇感觉腿与手都已经麻了,身子也不时地瑟瑟轻抖。
虽然她一直紧靠着小墨,也试图借自己的体温,传递给小墨热量,可是小孩子的体质毕竟不比大人,在这样阴冷的地方待了一夜,小墨已经发起了高烧,小脸红红的,烫烫的,此时更像是已经迷糊了,嘴里不断呓语着,“妈咪,妈咪……我好热……”
“小墨,小墨!”苏盛薇着急地唤他的名字,可是小家伙依旧昏迷不醒。
柳承曜也很着急,看盛薇眸底有泪光在闪烁,心中一痛,“盛薇,别怕,我们一定能够安然无恙的离开,小墨也一定会没事。”
苏盛薇依然一脸焦灼地盯着小墨的脸庞,心中悔恨,今天出门的时候不该掉以轻心,不该不让自己的保镖跟着,如果不是自己大意,小墨也不会与自己面临这样的危险!
柳承曜柔声道:“盛薇,你想一想,以前你也不是没有碰到过危险,可是最后不是一样没事?相信我,这次我们也不会有事的。”
柳承曜受了伤,想必比她更难捱,想到这里苏盛薇歉然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柳承曜的声音低沉,传到耳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熨帖之感:“别这样说,这不怪你。何况作为朋友,我很庆幸在这个时候能够陪在你身边。”
苏盛薇心中有所触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除了对柳承曜感激,在这寒意侵人的夜晚,还有一丝温暖的感觉在心底涌动。
她也庆幸,庆幸有他这样的朋友,陪她同生死共犯难。
就在这时候,被蒋久青安排在门外放风的男人跑了回来,道:“大哥,叶智宸来了!”
苏盛薇闻言一愣,眸光闪了闪,瞬间又暗了下去。
蒋久青原本正坐在木箱上抽烟,听到手下的话,将那烟头往地上一扔,阴邪的眼一眯,笑得充满戾气,“走,今天老子就让你们瞧出好戏!”
那手下也跟着冷笑,“大哥,叶智宸真能给我们那么一大笔钱,还放我们走?”
蒋久青咧开嘴,“我们有两个大筹码在手上,害怕叶智宸不乖乖就范?我们不过是问他要一百万块大洋,还要一个放行出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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