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蛇河禁用巫力法术乃蛇神设下的禁制,但在天穹之力下,蛇神禁制却被破解,黑疆巫术便如鱼得水,大可施展。
而此时,众蛇人献祭之后虚脱昏晕,无人阻拦,跃过天空中的那道光圈,便可直通蛇河之外,此时逃走,正是大好时机。
两人心领神会,河曲叟祭起竹杖,一把拉起林萧萧站在竹杖之上,二人也向光圈中冲去。
念奴前脚才去,光圈尚未闭合,祭台上雾气缓缓散去,露出祭台上虚脱的二人。
一个中年男子,紫袍黑发,面目俊朗;一个白发老者,枯瘦如柴,破袍披身,二人蛇身显露,神态疲惫,显然血祭之礼已耗尽二人精神。
好不容易打破天罚禁制,将念奴送出河外,正松了一口气,却突闻天空中嗖嗖两声,凭空出现二人也向天圈中冲去。
白发老者用蛇人之语喝道:“不好,有外敌入侵。”
生怕河曲叟与林萧萧会对念奴不利,强提精神,巨大的蛇尾一拍地面,人已弹起到空中,口中喷出一团黑涎,射向河曲叟。
河曲叟心中一惊,料不到他强弩之末,犹自勇猛,身形一矮,险险避过,此举却正中白发老者之计,他本意便是阻拦河曲叟以拖延时间。
祭台上中年男子得此良机,毫不犹豫,从祭台正中的蛇神石柱上取下一枚墨黑如铁,大如鸡卵的黑珠,珠上鳞片皴皱,宛似蛇鳞,光影流动,如猫眼灵活。
此珠名叫遗玄珠,乃蛇神遗物,取自蛇神之腹。
中年男子祭起遗玄珠,珠光激射向河曲叟,河曲叟正险险避过白发老者的黑涎,处于下坠势头,珠光袭来,无力躲避,堪堪被射中心口,身体似被闪电击中,从空中掉落下来。
河曲叟、林萧萧二人跌落到祭台上,中年男子见他二人一老一少,少女年幼,不足为惧,是以集中精神催动遗玄珠攻击河曲叟。
但他祭祀耗力巨大,此时强提一口气再胸间,否则适才遗玄珠击中河曲叟时,便已将他毙命。
那白发老者口舌如弓,不断的射出黑涎从旁襄助。
林萧萧见河曲叟腹背受敌,心中焦虑,手持绕指柔,刺向白发老者。
白发老者蛇身长立,见她小小女子,身形稚弱,毫不放在心上,冷笑一声,口中喷吐黑涎,射向林萧萧。
林萧萧身形矫捷,每每避过,白发老者大奇,不敢再小觑她,林萧萧三五下窜至白发老者身边,绕指柔剑身爆长,舒展如鞭,缠向白发老者腰身。
白发老者蛇身黑麟坚硬,口中黑涎喷吐不停,舞动身躯砸向林萧萧,林萧萧一面闪避,一面稳住心神,一心催动绕指柔剑芒如丝缠住白发老者蛇身,。
白发老者初时尚不觉有何异处,不一时,却觉蛇身移动困难,似被千丝万缕细线缠绕,细丝缠入鳞片,如受刮鳞剔骨之刑,痛不可挡,急忙回复人身。
却见身上数百条细细伤口有血珠涌出,伤口虽细小,但数目却多,虽未伤筋动骨,但零碎苦头也让人难忍,白发老者动了真怒,身形如鹰,枯指如钩,扑向林萧萧。
林萧萧见他气势汹涌,实难抵挡,正无计处,一眼瞥见祭台中央蛇神像柱,忙飞身躲在像柱之后,白发老者不意她如此狡猾,怕损毁蛇神像柱,犯下弥天大错,忙收回掌上法力。
而他耗力太甚,收力过猛,不由得后退了三步,后心忽然一痛,一柄长剑插在后背上,原来林萧萧早已算定他怕误伤蛇神像会收力,偷偷将绕指柔祭在他身后,此举也将自己置于险地,若白发老者不收手,自己便会被他重伤,本图个万一,却不料计成,倒大出意料,
白发老者功法原本高出林萧萧太多,但祭祀之中耗力太过,才被林萧萧偷袭成功,后心一痛,劲力一泄,噗通摔倒在地。
中年男子眼见白发老者受伤倒地,不知死活,自己却被河曲叟缠斗救援不得,心中大怒,口中“嘶嘶”发出怪声,。
河曲叟暗道:“不好!他要召唤怪蛇!”大叫:“萧萧,快走!”
林萧萧稍歇一口气,道:“河曲伯伯,我来助你!”
河曲叟大叫:“快走,快!”
中年男子用南疆之语道:“你们南疆来自?是哪一族?你怎么不惧毒雾?”
他语带口音,词语颠倒,显然并非经常说,但此举已大出河曲叟意料之外:“蛇人竟会说南疆之语,实在奇怪!”
中年男子声音用劲力从胸口送出,飘荡在偌大的祭坛上,便似许多人从四面八方一起询问,声音荡气回肠,穿肺入腑,撼人心神,定力稍弱之人便有天大秘密也要一吐为快。
河曲叟稍一愣神,却听到林萧萧尖叫声。
那怪蛇便是亡魂蛇,祭祀之时,数万条亡魂蛇献出鲜血才最终打开天盾,当时已昏晕在地,但仍然有以一少部分亡魂蛇尚有些许精神,听到召唤,便挥动翅膀,迷雾中穿梭到林萧萧和河曲叟身边,林萧萧杀人放火毫不皱眉,却小儿女心态,畏惧蛇虫鼠蚁,吓得尖声叫唤!
河曲叟竹杖一挥捉空抛出一记光球,打在林萧萧四周的亡魂蛇上。
群蛇在蛇河中一向张狂,从未见过巫法神术,一时惊退,河曲叟喝道:“快祭剑!”
林萧萧闻言,与河曲叟汇合,将绕指柔祭起,绕指柔剑芒如丝,随雾气波动,便如风吹云彩,婀娜飘渺,群蛇一时间退入雾中,不敢妄动。
中年男子忽然收手,遗玄珠乌光脉脉,环绕他身周,他步步紧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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