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儿这么一手,可算是相当狠毒。
首先,这年轻道士确实是不该轻易进入女眷居住的精舍小院的。可凡事都有例外,有时家具坏了门板松了,道观里只有道士能处理(这里不收女道士的),自然道士就得进院子一趟。
李四儿就是用此把道士引来,之后带到相邻的宁西的院外,然后做贼的喊抓贼,一把污水就这样往宁西身上泼。
这一泼,要说的清就有些难。
毕竟看没看到、到底看到了什么,怎么都难以说明。就算证明小院的树啊窗啊这些都挡的好好,可一个被道士窥探过的帽子盖下,清修之地竟发生如此淫.乱之事,传的多了还真能污掉一位格格的清誉。要有些性烈的,差不多就会以死明志了。
别说,明朝留下的遗毒中,这种莫名其妙的事不是没有。就有位已婚的乡下妇人,白日丈夫外出种田,乡下的农家不关门,就是弄个帘子遮档。某日,这名妇人发现帘子竟然动了动,就像是有人偷偷窥探她。
于是,妇人觉得自己房里的情形竟还被丈夫以外的人看了,有损贞洁,即便家人都劝说那是风吹的、一定没人偷看你,可这名妇人还是太伤心,绝食了二十几天,就贞烈了。
李四儿想赌的就是这个。
一位新入门的格格,是想闹大呢?还是给点银子粉饰太平?
“现在贼人我们帮你抓住了,妹妹是想就此仗毙、还是交给四阿哥发落啊?”
☆、斗李氏
青络一听简直气极败坏,这个李四儿竟敢这样泼小主子脏水!
“你、你们胡说八道!清修静地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你们放开他!让他自己说清楚!!你们这样捂著他的嘴,莫不是你们想陷害我们格格!”青络心中亦是懊悔,她就该听格格的话,把自家的屏风都给搬来才对!
可一旁的汪大全却没有动,他当然知道这是一个局,相单简单粗暴,却正中后院里最怕的忌讳。他可比相对耿直的青络圆滑得多了,他得先确定小主子想怎么处理,是掩盖?还是掀开?他才好让人口径一致。
李四儿对著气急了的青络装模作样叹口气,“我想就算圣上来问,这贼人也是不会承认的,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贼人的话啊,不能信。妹妹,您还没说这该怎么办呢?”
李四儿那一脸看好戏的神色,宁西真的有些不解,难道就摔个跤,还是自己作的死,为何就能让李四儿对个小女孩儿使出如此狠毒的手段?
宁西于是转头问了嬷嬷,“这道人哪里逮到的?”
李四儿立刻抢话道,“就是在妹妹窗前院外的边儿上。”
宁西笑了笑,“这位太太,原来人是你抓的,您真好武力。”
李四儿脸色一僵,“说什么呢,怎么会是我,都是我的嬷嬷们瞧见才抓的。”
“那你抢答什么?我问的自然是亲自动手的人,这才清楚状况,”宁西慢悠悠地看著嬷嬷们,“几位嬷嬷方才不是喊的挺大声?现在还敢不敢说话了?”
四名壮硕的嬷嬷们心虚地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位胆子较大,伸手指了指几步外,“就、就是在那边上。”
宁西看看那,再扭头看看周边,“那时你们太太人在何处?”
嬷嬷们一愣,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偷偷看了眼李四儿,自从抓到人开始,她们说什么话都是李四儿教的。
宁西就笑眯眯地等著,也不怕李四儿在旁使眼色,之后嬷嬷看懂了暗示赶紧说,“当然是在屋里头!是我们几个到外头做事,瞧见了闹了起来,我们太太才出来的。”
李四儿满意地微微笑著。
“这样啊,”宁西若有所思地颔首,转头对汪大全问道,“可我们刚刚在屋里听,这些嬷嬷们不是喊说,‵明明就被我们抓到了你偷看!!还敢说没有!!难道我们太太会污蔑人么!!′”
宁西学了一遍,挺像的。汪大全立马点头如捣蒜。
“对对对!!正是这样没错!奴才们可都听到了!”
“所以说,这到底是谁先瞧见了?是嬷嬷们?还是这位太太?”
李四儿跟嬷嬷们都是一愣,这种小细节可不在她们串供的计画里,自然生了差错。
李四儿这时也知道这位新格格不是个好糊弄的了,但这又如何,仗著她们几张嘴,她就不信格格不怕。“到底是谁先瞧见了又有什么差别!?重要的是,我的这些嬷嬷们都亲眼看到这贼人就在妹妹的院外窥探!”
宁西冷笑,“怎么没有差别?要是这位太太先瞧见了,就表示太太与道人之间视线没有遮挡,这道人约莫偷看的就是你们太太,这才会被抓著吧。还有这被抓到的地点,是我的院外难道不是太太院内?单看距离这人也离太太更近,怎么就看的是我?我还没问人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太太院里呢!”
泼脏水谁不会!把窃盗说成抢劫他是没试过,把吵架说成家暴这事儿他还真干过不少回。不过看那道人似乎挣扎地更加激动了,脖子都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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