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凌厉的眉眼, 四爷是像到了母亲, 好看是好看, 冷淡下来颇有气势。
待德妃慢悠悠地倚上罗汉床,下人也麻利地端过一副茶盏来到德妃手边的炕桌, 这时,四爷已领著宁西站著等了会儿, 也不废话, 直接上前跪了礼。第一次新媳拜见, 行的礼比较重,平常不跪的, 这次就跪了。
四爷低下脑袋,“儿子带福晋过来给额娘请安。”
宁西同样跟著做,“媳妇给额娘请安。”
德妃垂下眼看著, 恩了一声,“起吧。”
德妃愿意出来,还是十四的缘故。要不是听著下人报说十四回来了,就坐在厅上陪老四说话,想起自己曾下了决心要为十四忍耐一二,德妃这才慢吞吞出来见人了。但心口闷著的气,可没有消散。
不过毕竟是混后宫的,她没这么著。出来时,衣装虽是整齐,但半点胭脂未施,像是一副身体不适的模样。
就听德妃淡淡说道,“是我身边的嬷嬷不对了。见我下午有些不舒服,才睡下,竟就没有叫我起。让你们久等,是额娘不好。”
四爷与宁西自然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十四也能看穿,但没人戳破德妃谎言。
四爷还躬身问了句,“是否当请太医过来为额娘瞧过?”
德妃扯扯嘴角,“不用,睡起了就好些了。”
“还请额娘多保重身体。”
“知道了。”
而这头与四爷维持了表面的关系,同时看也没看宁西这新媳妇一眼,转头,德妃却是招过十四到身边,拉著人柔声问道,“听人说你下学好一会儿了还没用点心,饿不饿?怎不遣人给额娘说一声。许嬷嬷知道是你的事儿,肯定不敢轻忽的。”
十四便是少年,也知道这是额娘的坏心眼了。以往,他与四哥关系不太好的时候,不会把这差别待遇放在心头上,反而有些快意。但现在四哥就是他亲哥!十四闻言皱眉,才想开口,却又不知该怎么说,就听四爷淡淡接口道。
“该怪罪儿子。是儿子耽误弟弟时间。”
德妃只冷淡接了句,“你们也是。今儿个额娘晚了些,也不好说话,快些回去吧。”
这般直白的赶人,四爷一脸平静接下。“是。儿子这就告退。”
一旁的十四却有些急了。见四哥与四嫂规矩行了礼后,当真转身走了,心里不由有些担忧,怕四哥又因为额娘这样,回头就、就又对自己冷淡,于是脚步一抬,赶紧追了出去。
“哥!”十四喊出了声,却不知该说什么。
四爷转头见十四眼巴巴瞧著自己的模样,突然觉得这弟弟是当真有些可爱的。
“回头有话跟你说。记著!”扔下这句,四爷就领著宁西走了。
可十四却听懂了四哥语气里的亲近。嘿嘿,这、这是哥要找自己算刚才的帐呢。心中的担忧于是落下了地,也头一次反省著,以往四哥训著自己的时候,都是为自己好的多吧。
喜孜孜回到屋里,见著还兀自生闷气的额娘。十四也不打算理会,招了太监就打算回他的院去。
德妃也是矛盾。她知道自己该为小儿子忍耐,可真见了老四,气上了头,又不管不顾,就想打破老四脸上那张平静的面具。这下见小儿子进来,忍不住问,“你们外头说了什么?”
十四却瞪了眼,“不关额娘的事!”顶了这句,人就跑了。
德妃被这句噎的,回头只能找许嬷嬷支持了。“嬷嬷,你说,难道我还气的不对!?福晋这么大事儿一句不说,老四怕是心底就没我这个额娘!”
许嬷嬷也只有劝了,“这也是圣上的意思啊,娘娘。圣上至今没明说为何提的四福晋,想必也是不愿四阿哥对外说的。四阿哥自然只能在娘娘面前隐瞒了。”
“但我是他额娘啊!什么事儿不能关起门来说!?他就这般把我看做是外人么?”
许嬷嬷知道是劝不动了,只有转口,“娘娘来厅里之前,下人报说十四阿哥与四阿哥处的挺好,这不就是娘娘求的?如今,可别为了其他耽误了。”
一提到十四,德妃又爱又气。“他个被宠坏的,能知道我这额娘的苦心么!?瞧他刚刚那副样子,倒像为老四与我生气了!”
这头许嬷嬷忙著安抚气怒未平的德妃,宁西则是瞅著出了永和宫便异常沈默的四爷。
想想,或许四爷心底正为了德妃的冷待难受了。宁西便上前几步,牵住了四爷的手。
四爷一顿,低头瞧瞧一旁才到肩头的小福晋,也把大手包上了牵上来的小手,轻轻捏了捏。“可是被额娘吓到了?不怕,额娘面前依著礼来,就不会有事。”
“四爷也不怕。以后有我陪四爷挨著了。”
四爷不由轻笑,“那便谢谢福晋了。”
不想四爷继续想著德妃的事,宁西便转了话题,“那郭络罗怎么回事儿啊?郭络罗,指的是八福晋么?”
四爷无奈道,“是。但她都嫁给老八了,能有什么事?”
宁西就是觉得古怪。就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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