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不久后喀达喀达的马蹄声停了下来。宁西瞄了眼顶上有些偏西的太阳,不知不觉竟过了两个时辰。古人都起得早,今早车队大概六点就开始整顿,十点出发,到了现在约末下午一两点,正是午膳时间。队伍停下来给主子们用膳。
周边大小太监宫女都忙碌了起来,搬东西的生火的,却也没有很吵闹。宁西趁此机会更了一次衣,也就是上厕所。洗过手之后,简便的午膳,烙饼与热汤,还一盒用精致九宫格装的卤菜小点就送了上来。
宁西本想下车野餐的,可风沙大,意境虽好却不好操作。传讯的小太监这时也过来传话说,主子们不用下车,下午预计还得赶一阵车,好直接入白云观休息,因为路上没有妥当的驿站可让主子们过夜。
宁西决定听话一些,后头还有的玩,这时候要违反四爷的话被送回去,那就太不划算。不过说归说,等到宁西吃完饭、盯著外头都要打瞌睡时,车队才又缓缓开拔。
之后的路途宁西就睡睡醒醒了。毕竟肚子饱了,外头的景色单一,摇曳的车厢又晃人,青络还拿了几个软垫靠著挺舒服,宁西就心安理得的睡了。
直到青络低声喊人,宁西这才知道目的地到了。
宁西下车的时候,车队已过了道观的牌楼,来到了应该是留客精舍的院门口。
灰白的泥墙,灰绿色的琉璃瓦,三大扇古朴大气的卯钉拱门。泥墙踢脚部分带有精致泥雕,飞檐下方还一抹暗红彩绘,庄重肃穆中又带奢丽。配上两旁成排的高大银杏树,一整片染成金黄色的叶子纷纷落落,铺成出一条秋意盎然的古道,这景美的令人精神一振。
要是在这种环境里来一场邂逅,原本六分的美也该衬成九分了。
宁西感叹了一下古人对美的追求,可惜这时时间已晚,泛橘的天边挂著夕阳,宁西很快就被青络催促著进房安顿。
不过就在宁西进房后,还真有一场邂逅发生了。
原来这晚精舍的客人可不止宁西这一队人,还有来自旁的娇客。清朝中期以前,还算满汉融合阶段,明代留下的某些规矩因为新统治者的到来被些许放宽,此时妇女至寺庙道观上香的风俗没有被严禁,像白云观这种相当著名的道观,平日是会有许多香客来访的。
不过精舍这边可不是平民想住就能住。毕竟白云观原也是前朝的王宫贵族出资修建,本多系为贵族们服务,百姓们上香祈福的地方甚至与贵族们的隔的老远。而能住进精舍的人,身分自是得有一定程度才行。
然而与宁西他们撞上的娇客,身分似乎是够了,可修养貌似不怎么样。
要说宁西下了车之后被请进房安顿,他进的可是精舍里的待客禅房。里头奉著热茶、放著小点,是给贵客暂时歇脚用的。而这时,跟随车队的太监宫女们就得抓紧到晚点前的短短时间内,手脚麻利地把精舍里的寝室及起居处给布置出来。
更别说,这趟小住搬过来的东西不少。宁西这边算少了,李格格那院因为还带著二格格,马虎不得,要用上的东西只会更多。车队为此停在精舍的门前许久,就是为了搬下这些东西。
当然车队也不是正正挡著院门前,还往旁移了些。只是车队有些长,再怎么偏移也是占了院门前的大半空间。
这时就与另一队刚到的娇客撞上了。
道观里的精舍自是男女有别,分于东西两侧。会住这边的都是女眷,所以不用询问来人,新来这队车上头待著的人,肯定是名女性。
只不过这名娇客似乎因为车队没停到院门正前方,这表示下车后她得多走几步路,颇有些不满。而宁西这边的车队正下东西下到了一半,也没法马上说移就移。于是两边的下人当中,就出了些摩擦。
这时候,打狗就得看主人。两边下人当然就把自家主子抬出来拼了。
单论身分,四爷这个皇阿哥身分是碰不上什么对手没错,但输就输在车上的主子这时都下了车,而人家娇客那边的主子还待著。有个主子在现场坐阵,状况就不同。就算四爷队里的下人也是不想随意冒犯贵人的。毕竟要弄得不好,最终倒楣的还是他们自己。
车上的娇客似乎也知道下人们的心态,竟是有恃无恐起来。在等的不耐烦之后,就硬指著她自己车队的马,不管不顾地往大门开去。这个意思就是要别人闪著她了。
那边娇客用马匹强硬闯关,四爷车队这时也拴著马,还没牵走呢,被逼近的几匹马因为这个不小的动静,不安地骚动起来。
然而车上的娇客可不关心这个。她挤上了想要的位置,就表示可以下车了。
于是不管外头被她这强硬作派给扰乱的秩序,这就让伺候她的婢女扶她下车。
也不知是不是名寺古刹的地盘,特别有灵性,娇客下车的时候,恶有恶报的一景竟就给发生了!
原来娇客下车时,先前被激的有些不安的马匹,终于是忍耐不住地嘶鸣了一声。这时两车队本就离的近。这边的马叫了,隔壁的马自然被惊的动了动。这一动,马儿往前踏了一小步,带著车轮子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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