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晟转头,盯着他半晌,阿宁耸了耸肩膀。
梁晟从口袋里掏出一快银子,扔给他:“半个时辰后回来。”
“好咧,少爷。”阿宁似笑非笑看了一眼邓锦慈。
邓锦慈拿过茶杯,店面小,连茶杯也是极其简陋的粗瓷,好在比较干净,不知道尝惯了美食,口味又比较叼的梁晟为什么不在家吃饭,而非要到这里来。
她给梁晟倒了一杯茶,轻轻吹了吹,递到了他的手边。
“药喝了吗?胸口还痛吗?”邓锦慈轻声问。
梁晟心里十分受用,脸色更好了,他点了点头:“我没事。”
“邓锦慈,生日快乐。”他轻声说,这次他没有给她买礼物,那年送礼物的情形还记忆犹新,真不知道什么东西会触了她的霉头。
邓锦慈拿着瓷勺的手一顿,诧异抬头,心里有异样的情绪划过,她道:“我都忘记了,原来今天是我生日……”
梁晟正要说话,忽听旁边有人说话,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耳中。
“哎,你说,我家那娘们,这几日中了邪一般,非要我领着她出门,你说这外面风餐露宿的有什么好,等我这趟生意做完了,这白花花的银子一上交,多好。”一人满嘴抱怨道。
另一人道:“你这样想就是没有情趣,娘们在家呆久了,就想着看看这外面的世界,不然等老了,都没有个回忆和念想,能有机会出去也是福气呢。”
邓锦慈微笑着听完,心想,前世自己困在了洛阳一辈子,除了那冰冷的皇宫,似乎哪里都没有去过,倒是极其遗憾的。
梁晟看了一眼邓锦慈,心一动,待用过餐,出门上马车时。梁晟问:“邓锦慈,你呢,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正好趁此机会顺便去了。”
邓锦慈本来默默靠在马车上,想着家里的事情,姐姐的及笄礼恐怕是赶不回去了。得准备个什么礼物才好。
正琢磨间,忽听梁晟问话,心一动,忽然想到前世时贴身宫女令喜说,她的家乡就在这清河附近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那里风景优美,景色宜人,非常适合居住。
“去延寿山怎么样”梁晟随口一问,本不指望她能回答,却没有想到听到这样一句,当真是喜出望外,抬头望去,一双美目又闪又亮。
邓锦慈忽然很想伸手去摸摸他的头。
梁晟掀开帘子,吩咐了阿宁一声:“去延寿山”末了,又想起什么,道:“你知道路吧?”
阿宁一脸无奈道:“少爷,我不知道也得知道。”
梁晟冷哼一声,放下车帘。,马车一路颠簸,中途几次阿宁停车问路,好在一个多时辰后,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邓锦慈下了车,站在山下,心里着实惊叹了起来。
延寿山郁郁葱葱,山脚下有个小村庄,房前屋后开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有河水绕着而过,一些人家因为生火做饭,已经是炊烟袅袅,顿时给她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秋霜道:“倒是个幽静的好去处。”
邓锦慈点点头,怪不得令喜当年对她的家乡念念不忘,在深宫里久了,囚笼一般的生活会愈加凸显只有的可贵。
走在村里,三三两两的村民走过,反而愈加幽静,不过他们一行人倒是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待几个人从山上转过了一圈,天色已经全黑了,阿宁找了一家民宅打算投宿。
当地人极其好客,十分爽快地答应了,只是这家屋子地方有限,只有东西两个带有大通铺的房间。一间主人家住着,另一间是空的。
邓锦慈看了一眼梁晟,只好借用兄妹的身份,四个人进了另一间房间。
梁晟进了屋,一下子沉默起来。阿宁心里忍不住笑,少爷这是害羞了吧,今晚要跟邓三小姐一个屋子睡觉呢。
门外传来敲门声,秋霜道:“进来。”
那主人的娘子端着一盆温水进了来:“洗洗脸吧,刚烧开的,已经兑好了。”秋霜赶紧接过,那娘子一身粗布衣裙,皮肤略粗糙,有一种乡下人的朴实。
秋霜递过去二两银子。那娘子慌了,说啥也不要。
秋霜道:“拿着吧,这是我家小姐给你的,还要麻烦你打点食物来呢。”
那娘子见推辞不错,道:“好好好,我这就去。”
邓锦慈在旁边的粗木椅上坐了下来,看着梁晟,忽然道:“将军觉得这里怎么样?”
梁晟抬头看她,脸色柔和,却缓缓道出四个字:“乏善可陈。”
邓锦慈一叹,不再说话。她是觉得如果梁晟能换个活法,不再留恋富贵荣华,或许将来不会那样惨死,才想着到这里来。
她的目光落在了架上的书上,忽然想到,在这个世上,那么多人从小读书,为了名利奔波,到头来是为了什么呢。
晚上就寝时,梁晟和阿宁要打地铺。
邓锦慈看了看宽大的床炕,犹豫了一下道:“你病还没有好,不可受凉,反正这炕这么大,中间可以放些衣物隔断一下就行了,还是都上来睡吧。”
梁晟怔了一下,脸上阵青阵白。
邓锦慈又道:“出门在外,可不拘这些小节,咱们不是亲兄妹吗?”说到后来,她轻笑起来。
梁晟脸色却很不好看,一副气呼呼的样子。但最终听了邓锦慈的意思,上了炕。
梁晟与邓锦慈睡在中间,用多余的被子隔开了一个空间,阿宁和秋霜各睡在他二人的两边,算是公平分配了。
邓锦慈心无旁骛,很快就睡着了。
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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