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死死地按在自己的怀里,大手紧紧地将她的头固定在自己的胸膛前。头上压制她的大手,耳边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终于让苏伶歌恢复了一瞬间的冷静。
她因为愤怒,急促地喘息着,却听到耳边回荡着赫连淳低沉的声音。
“苏伶歌,试着相信我一次!”
他让她试着相信她一次,却始终没有松口要给她的姐姐解脱。苏伶歌不知道还能够做些什么,便只能告诉自己。
她应该,试着相信这个掌控一切男人的诺言。
静悄悄的夜里,走廊上似乎还回荡着苏伶歌前一刻愤怒而尖锐的声音。
奇怪的是,没有人出来阻止她,任由她发泄个够。
也许是等待太过漫长,也许是她真的太累了。她居然奇异般地,在前一刻还愤怒抗拒的怀抱里睡着了。
就在这段时间里,苏妙歌醒了过来。
苏伶歌并未想到,就在她靠在长椅上睡着的时候。身边的赫连淳,进了苏妙歌的病房。
她在男人的西装外套里醒了过来,起身的瞬间,在病房里,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背影。
赫连淳。
他背对着她,苏伶歌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男人线条坚硬的背部。但她可以看到姐姐苏妙歌的。
她抬起头,双眼通红。苏伶歌猜着,赫连淳背对着她,也许是在说话。看他们的样子,赫连淳进去的时间并不短。不然,姐姐的双眼,也不会兔子一般红彤彤的。她不会那么安静地坐在床上,那么冷静地听赫连淳在说话。第一次面对面见到包养自己妹妹的男人,对苏妙歌来说,她不会是如此反应。
在这之前,苏伶歌无法猜测,她的姐姐曾经经历了怎样激烈的情绪变动。
但不管怎样,赫连淳跟自己的姐姐见面,对苏伶歌来说,都无疑是在她的心上投下了一枚炸弹。
她几乎是在看到两个人的时候,身上就跟着付出了行动,大门被猛的推开。
“赫连淳!”
那急促而响亮的一声,赫连淳不是没有听到。那浓浓的警告意味和制止意图,出现的那么明显和突兀,他又怎么会视而不见。
这个女人,始终对他没有信任可言。
赫连淳不意外会对上苏伶歌一双剧烈跳动着愤怒的眼睛,他只是没想到,苏伶歌会表现的如此明显。
男人在苏伶歌急速靠近的时候站了起来,回头又看了一眼床上的苏妙歌,“我先走了!”目光又随即落在苏伶歌的脸上,“我在外面等你!”
没等身后的关门声落定,苏伶歌就大步跨到了病床前。
“姐”
想要上前一步,却碍于如今姐妹之间的气氛,呐呐地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拿一双眼睛,小心翼翼地在苏妙歌的脸上逡巡,试图在她脸上发现蛛丝马迹。
终是失败。
除了那一双红彤彤的双眼之外,苏伶歌未曾发现任何让自己觉得心惊胆站的痕迹。
更为奇怪的是,苏妙歌一反常态地,没有开口赶苏伶歌走。这让她不由得觉得奇怪,脑海中不由得闪过赫连淳的脸,还来不及做出更多的思考。床上的苏妙歌,在这个时候开了口。
“我渴了”
她的人略显疲惫,说着话,向后靠在了床头,微微叹了一口气。抬眼发现苏伶歌还呆呆地立在原地,眉头一皱,口气微微带着不悦。
“傻了?”跟着眼睛微微一瞪,“还是你不愿意伺候我?”
那眼中,带着微微的不悦,却分明带了几分无奈和疼惜。
姐姐她
苏伶歌只觉得在一瞬间,有猛烈的酸意涌上鼻头。她用力忍下,忙不迭地点头,“好,马上来马上来!”说完急匆匆地转身跑去倒水,暖水瓶里的热水“哗啦啦”冒着热气,氤氲着苏伶歌的眼睛,湿了,眼泪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跟着就落了下来。
身后,似乎是静默了好久,苏妙歌幽的声音才跟着传来。
“小歌如果我是说如果”那声音,分明带着愤怒和不甘,犹豫了好久,终于还是出现了明显的妥协,“如果你真的爱那个男人,以后我就不管你们的事情了!”
叹了一口气,苏妙歌再次看了一眼妹妹僵住的背影。闭眼间,心头却是一阵微酸。
为什么,她不知道。
苏伶歌倒水的动作僵住,她有些茫然地回忆着姐姐的话,怕是自己的错意,又忍不住轻声问,“姐,你原谅我了?”
那声音,小心翼翼地,带着试探,听得苏妙歌的心里又是一阵难过。
“小歌,你终是我的妹妹”
这世界上最后的也是唯一的亲人,若说恨,谈何容易?
苏伶歌握住水杯的动作一松,“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瞬间碎裂成无数的碎片。苏伶歌却是开心和惊喜的,弯腰去捡,伸手抹去脸上的一片水湿,姐妹的和好让她的嘴角沾染了点点的喜悦。
她还带着浓厚的哭腔,声音却跟着微微飞扬,故作调皮道,“我就知道,姐姐最疼我,怎么会真的不理我”
这亲人,终是舍不得抛下她。
门外,赫连淳微微侧身,将视线从病房里移开。人靠在墙壁上,却微微松了一口气。
一双手却在这个时候象征性地拍了拍赫连淳的肩头,语带调侃,“堂堂赫连集团的掌舵人,能够有幸看到你叹息的样子,果真是难得啊!”
赫连淳睁开眼睛,淡淡扫了一眼身边的上官明清。人挨着长椅坐下,伸手点了一直烟,想到房里的姐妹,唇一抿又掐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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