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在昏迷中,她的眉宇间,依然有紧锁的弧度。她额头上撞击的力道太大,因此不得不缝了几针。她的脸色苍白的吓人,嘴唇上微微显现楚干裂的痕迹。
顺着自己的心意,赫连淳伸出手,摊开手掌,缓缓地将掌心朝下覆盖在苏伶歌的小脸上。
现在她知道,为什么会有一个形容词,叫巴掌大。
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知道她很瘦弱。如今,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赫连淳才发现,她不止瘦,而且瘦的吓人。
掌心下的女孩发出了极为些微的呻吟,她皱着眉头,终于在一阵疼痛中缓缓地张开了自己的眼睛。
晕黄色的黄线刺入苏伶歌的眼睛,她适应了好一阵子才让自己能够正常地观察自己的周遭。
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男人复杂的眼睛。
“你醒了?”男人的手掌还覆盖在她的脸上,那种指腹跟肌肤的触感,几乎让苏伶歌下意识地就想要躲开。
他并没有为难她,而是弯腰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喝点水!”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些她弄不懂的情绪。一只男人的大手握紧透明的玻璃杯,缓缓地凑近她的唇边。
她依然觉得疼。
额头上的伤口隐隐作痛,膝盖上的伤口也在痛。苏伶歌急促地喘息了一声,她几乎没有力气再去挣扎,只能顺势靠在男人胸膛上,就着杯子喝了水。
“再喝一点!”他的声音低了几分,手上的动作却完全没有停下来。
他重新把她放在床铺上,苏伶歌还没有来得及微微地松口气。床边的赫连淳已经脱了鞋袜,掀开被子钻了进来。
“你......”
苏伶歌想要挣扎,开口的瞬间,男人却避开她的伤口,近乎蛮横地将她带进了自己的怀里。苏伶歌在他的怀里抗拒着,他的身上带着浓烈的香烟的味道,很是呛鼻。她的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鼻尖上微微地冒着细汗。
“别动,我很累了!”难得一次,赫连淳开了金口。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明显的疲惫,他的下巴在她的头顶磨蹭了几下,便停止不动,“即使你现在需要,我也没有力气碰你!”
苏伶歌挣扎的动作顿时停住,她推拒的双手甚至还悬置在赫连淳的胸膛上,耳边已经传来了赫连淳平稳规则呼吸声。她不敢动,瞪大了双眼愣愣地看着男人身上未曾脱下的衬衣纽扣,一眨不眨。
寂静之中,缓缓地流动着清晨微凉的空气里。
苏伶歌的双手还僵硬在原地,她的额头还疼,膝盖也疼。她好累,想要好好耳朵休息一下。直到确定身边的男人不会再有其他动作,她才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有风拂过,她似乎听到抱着她的男人忽然开了口。
“苏伶歌,”他顿了顿才再次开口,“只要你,乖乖地呆在我身边!”
苏伶歌已经趋近混沌的意识,忽然猛地清醒。她愣在原地,直到男人的话音落下,直到抱着她的男人又紧了紧力道,她才知道自己没有听错。
意思是......只要她乖乖地呆在她身边,他就不会再为难她,就不会再莫名其妙地践踏她的尊严,是吗?
苏伶歌的眼睛里泛起一阵阵的酸意,眼泪忽然就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悬置在半空中的手,僵持了半天,终于还是缓缓地落了下去,轻轻地环上了身边男人的腰。
那么,就这样吧。既然没有未来,眼前这些小小的施舍,也算是弥足珍贵吧.......
因为受伤的缘故,苏伶歌被留在别墅里养伤。额头上的伤口已经愈合,虽然痕迹还在,但是已经没有大碍。膝盖似乎在当时遭受到了严重的撞击,即使有了一段时间的调理,还是微微有些疼痛的感觉袭上来。苏伶歌不是那种愿意呆在房间里被人养起来的米虫,所以在额头上伤口好了一些之后,就跟赫连淳提出来要回到公司上班,但都被赫连淳冷声拒绝。
这些日子,苏伶歌敏感地感觉到了赫连淳小小的变化。他不再像以前那样,顺着自己的意愿,强迫她承欢。受伤以来,他们虽然每晚同床。但他不再强迫她,每晚都只是单纯地抱着她,当成暖炉一样,不多时就沉沉睡去。
这样的境况,让苏伶歌很是不能适应,但心里却暗自松了一口气。
倒是家里,来了一位客人。
看到站在别墅门口的来人,苏伶歌难得地露出了多日来第一个会心而惊讶的笑容。
“安蓝!”
安蓝站在门口,皱着眉头将苏伶歌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番。她的神情,顿时让原本开口雀跃的苏伶歌的心迅速下沉。
她没有忘记,她如今住在别墅里。安蓝能够找到这里来,那么她跟赫连淳的关系,不就......
结果下一秒,安蓝却冲过来,伸手拧了拧苏伶歌的脸。脸上凶神恶煞,手上却掌握着力道,“苏伶歌你个笨蛋,你怎么搞的嘛!”安蓝念着她,松开手扶着她,小心翼翼地把苏伶歌往屋子里带,“刚刚见面就给我搞受伤,要不是听到主管说你受伤了,我还被傻傻地蒙在鼓里呢!”
苏伶歌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微微裂开嘴巴,“安蓝,对不起,我......”
安蓝将她安置安在沙发上,拨开她的额头,看到她伤口已经完全愈合,才放心。她起身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在偌大的房间里只看到苏伶歌一个人,粗脑筋安蓝顿时觉得奇怪,“小歌,你的男朋友呢?”
男朋友?!
苏伶歌愣在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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