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对方并不是一个耳朵进另一个耳朵处的人,每次结束后她出的题,少年几乎都能答出。
解露很满意。
她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少年突然扯了下她的衣袖,解露不解地看向她。
少年也不说话,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模样有些别扭。
解露笑了,她道:“很好看,很期待你的脸恢复的那一天。”
少年放了手,那双本来狠厉的眼居然变得柔和了些,他握着拳,目送解露离开。
可能是想到少年今日表现很好,解露走到门前忽然转过身,对她笑道:“今天很棒,要一直这样下去!”
少年愣了下,耳根微微一红,别过了头。
“好了,明天见!”解露走了,她说这话时怎么也没想到,这是她整个学期里最后一次见这个少年。
何女士在第二天就出了车祸,死掉了。
解露从旁人嘴里才知道,那个女人心理有病,要么就是多重人格,总是阴晴不定的,有时看着却又无比正常。
她儿子的脸就是被她亲手弄成那样的,幸好及时送到医院,但也保不齐会有毁容的可能。
那女人出了事之后,解露曾想过去见一见那个少年,到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邻居说那孩子被亲戚接走了,应该不会再回来。
对解露而言,纵然唏嘘,也是一个仅仅相处两天的陌生人,她甚至都未见过那少年的真正面貌,五年,足够淡忘了。
17岁的樊信瑞还不叫樊信瑞,他随母姓何,名字叫何费辉,一个恶毒女人起的恶毒名字。
费辉,浪费光阴的意思。
配上“何”姓。
何必浪费光阴。
恶毒的人总会在别人面前伪装的很好。所有一切看似贤良的行为也不过是做于人看。
樊信瑞从头至尾都不相信这个恨不得自己去死的继母真心为他请什么家教。就算有,也只是碍于诸多亲戚的责备才有的吧。
但是那个叫解露的女人真的不一样。
那个人说话总是轻飘飘的,嘴角会微微扬起,眼睛清澈而漂亮,他从未看过那么漂亮的眼睛,可那个人却告诉他,他这个被毁容的丑八怪,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
他心烦意乱,夜里脸上发疼,恶毒的继母再一次因为一些无所谓的小事在客厅发疯。
他蜷缩在被窝,突然非常希望那个人也在这里。他渴望能在此刻抱住那个人,这一夜便也能安然入眠了。
模模糊糊,他做了个梦,梦见那个人坐在书桌前帮他批改作业,外面是母亲的嘶吼。
他下床走过去抱住那人的脖子。
她的身体单薄,却很温暖,他久久都不愿意松手。
外面的母亲吼得更大了,他知道那人总想着他去死,他怕的颤抖。
那个他怀里的女人却说:“没事的。”
那句话一落,外面的嘶吼居然变得越来越小,他安下心。
世界越来越安静。
醒来后,他提出了对母亲的第一个要求,他要她做他的老师。
母亲很开心,觉得能提出要求的人,总比蒙头不响的人好。而且,她坚信只要他开始提要求,那么终有一天,他会付出代价。
于是,她成了他的老师,虽然只有两天。
两天,他过的很好,很好。耳边不再有女人的咆哮,不再吃冷到让他打颤的食物,不再迷茫于过去与未来。
而且,身边有她。
而母亲,可能真的是老天爷看的不爽了吧。
你是我的 (第十二章 印入心底的名字)
解露腰酸背痛地爬起来,屋子只剩她一个人。
她也没太过惊讶,到了这种地步,对方不跑还留在这里等她追责吗?
解露先去打开电脑,把之前往交的稿子赶紧发了过去,接着便去了浴室准备好好清洗一下。
她脱了衣服才发现身上留下的东西有多骇人,那密密麻麻的吻痕遍布全身,连、连大腿根部都不能幸免……
这人真是!
解露忍着脸红,打开热水开始淋浴,除了那抹不掉的吻痕,身上倒也没有其它的了,似乎男人已经抱着她进来清理了一次,她再清理也没那么麻烦,很快就弄完了。
穿着浴衣出来的解露伸了个懒腰,正拿着手机准备点个外卖时,门铃忽然响了。
解露跑去开门,门刚打开就傻了眼。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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