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想起了当日被柳氏抢走的画,也记起来了,那日火中像是要浴火展翅的燕尾檐牙。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做成之后的成品,没想到也是最后一次了。
难道是乙儿在这个东西上做了手脚?可也不应该啊,乙儿除了画花样子,之后从制作到修葺全是柳氏自己亲自监督的,她是绝不可能有机会接触的。
“难不成是燕尾的图案有问题?”
乙儿转脑袋的时候慢慢的把身子一同转了过来,一脸天真的看着孙佳玉,“那是引子,雷劈最高处。”
尤其是柳氏还不怕死的涂了金箔的外壳,尖尖的燕尾正好把雷电聚集在了一起,顺着外壳一路顺畅着往下再一碰到木头的屋子,瞬间就炸开烧了起来。
这不是应该人人都知的道理吗?他们竟然不知道,还真是可怜。
孙佳玉听明白了,意思是柳氏的屋子虽然是最高的了,但不用这檐牙是不会劈到的,所以说来说去,还是她自己自作孽不可活,乙儿明明已经劝过她了,是她自己不信偏要与乙儿赌命,怪不得别人。
“要奴婢说啊,这和天公惩治她有何不同啊,只不过我们乙儿就是那替天行道的仙人。”
春兰端了一碟子的糖糕送到两人的跟前,一脸得意的说道,现在她可成了整个府里的红人了,走到哪里都有人捧着她,也是因此让她有些飘飘然了起来。
“不是,是命数。”
孙佳玉也皱了皱眉,难得的厉声呵斥了春兰一句,“春兰休得胡说,我不想再听到一句关于乙儿的话,母亲的事我也感到很是悲痛,可这都是天意,与乙儿何干啊。”
春兰这才觉得自己失言,赶紧跪在了地上,“是春兰说错了话,是天意是天意,与乙儿无关。”
孙佳玉这才赶忙让春兰起来,主仆二人又亲昵如初了,“姑娘,奴婢刚刚让人去看着了,若是夫人醒来,第一时间就会来告知姑娘。”
乙儿看着眼前的两人,歪了歪脑袋,明明人还是她原先认识的那两人,怎么就有种陌生的感觉呢。
虽然她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了,但总觉得孙佳玉变得有些不同了,也不能说是变了,只能说是她原本就会的那些本事都用了出来,她本就是琴棋书画管家无不精通的贤德女子,只是以前没有展现的机会罢了。
不过这么一来,孙佳玉就没有时间可以每日再同她一块画画看书了。
乙儿捡了一块糖糕塞进嘴里,咬了两口又停了下来,没有如欣给她的好吃,她突然就想听如欣叽叽喳喳的声音了。
慢慢又转动着身体,朝着鸟笼转了转眼珠子,伸手打开了鸟笼,刚一把手掌放平,小乙鸟就像是知道似的蹦跳着飞到了她的手掌心,轻轻的在她的掌心啄了一下。
就像是一个温柔的轻吻,痒的乙儿微微一抖,嘴角又上扬了一些,一双外的可爱。
“下回,带你找她玩。”
小乙鸟在她的手掌心轻轻的又啄了一下,就好像在回应她的话一样。
而此时的孙佳沅屋子里,木雕的大床上柳氏正在痛苦的挣扎着,孙佳沅一张小脸蛋上满是泪痕,她现在除了哭已经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
不管是病重的母亲,还是父亲的责骂,对这个从小在蜜糖罐子里长大的娇娇女来说都实在是太难以接受了。
“沅娘,沅娘,快去,快找人去找你舅母救命……”
孙佳沅趴在床边听到了柳氏微弱的声音,眼眶里不停涌出的泪珠子停顿了片刻,舅母,舅母。对了,她的大舅舅一家就在太原城内,舅母娘家方家是太原城内除了孔苏两家之外有名的世家大族。
如果舅母来的话,母亲肯定会好转的!她也不用天天陪在母亲的床前了。
孙佳沅一想通其中的关系,难得大方的从她的小木盒里拿出了碎银子,塞给冬清就让她从后门去找人,务必要让舅母今日之内赶来。
☆、21.东风(一)
孙勤和的手已经完全麻木的没有知觉了,说是撑着伞还不若说是手臂已经完全被冻僵了,一直悬空着举着伞的动作。
就在他以为要在这冰天雪地里一直站下去的时候,一群汉子由远及近的声音钻进了耳蜗里。
童子无聊的坐在马车前甩着腿,终于等到了胡二他们回来,孙勤和的死活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可他已经待够了这荒郊野外的地方了,没有好吃的也没有好玩的,甚是无趣。
赶紧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在孙勤和的背上用力的一拍,孙勤和浑身一哆嗦瞬间从身上甩出来一地的冰渣子。
“狗官,哦不是,孙大人,人来了,你还不快招呼我们家大人去休息。”
孙勤和看救星一样的看着胡二一行人,恨不得现在就跪下来给他们磕几个响头,移动着僵硬的身体迎接几位壮士入城。
童子愉悦的挥着鞭子驾着马车,跟在孙勤和的身后,大摇大摆的进了太原城,临过城门的时候还抬头看了一眼城门口的匾额。
洋洋洒洒的太原城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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