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自嘲地笑了,我突然感到自己得赶快从现在这种颓废的心情里走出来,否则真有点自惭形秽了。人生聚散本无常,繁花总有落尽时,关键是要珍惜现在。
“那好吧,我请客。”我说。
“当然是你请客,我现在还是失业者。”小雪跟我熟稔了,说话从不客气。
于是,小雪从家里走了出来,坐进我的车里。她长发散披着,显然是刚洗过澡,发丝还湿漉漉的。身上是极随便的穿着,一件宽大的体恤和到膝的短裤。这样的打扮在这融融的夜色里,更显得可爱亲切。
“你是来监视我的,还是……”小雪柔声嗔道。然后怯生生看着我。
“我不会监视你,我本来是想来教训他的。”我说。
“哥,你们男人啊,既然不要人家,可又嫉妒人家跟别人来往,许耀明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你们是一丘之貉。”小雪把“貉”字说成“洛”。
“不是一丘之洛,是一丘之貉。”我纠正她。
小雪羞怯地笑了,说:“反正你们都一样。”
“我可跟他不一样,我是单身,但他是有妇之夫。”
小雪没再说话,我和她同时沉默了。
我们来到我们第一次相遇的那个酒吧,酒吧里同样客人不多,我们还坐在上次那个位置上,不过这次小雪建议喝啤酒。而不是上次的轩尼诗。
小雪仍然动作优雅地啜着杯子里的酒。
我的心里感到一阵凄楚。也端起酒杯,强迫泪水像啤酒一样灌回肚里。有些话其实没有必要再说,又何必把那种记恨和愤懑再呈现在她的面前。使大家都不快乐呢。
“也许有些人很可恶,有些人很卑鄙。而当我设身为他想象的时候,我才知道:他比我还可怜。所以请原谅所有你见过的人,好人或者坏人。”
“哥,别喝了,我不想再醉了。”这次是小雪夺过我手中的酒杯。
“好吧,免得酒后驾车被罚。”我顺从地放下了杯子。
从酒吧出来,我们并排坐在车上,看着窗外昏暗迷离的路灯逐渐往后退,谁都没有说话。就在这沉默的夜色里,小雪的手机音乐在包里叮叮咚咚响起来。她拿起电话,是许耀明打来的。我听见他在电话里温柔的带着邪气的笑。
小雪对着电话:“挺好的。”“嗯。”“我挂了。”我听不到对方的声音。
我开着车沿着东海岸路漫无目的地行驶。
“小雪,我送你回家。”我说道。
“我不回家。”小雪嗔道。
于是,我从东海岸路拐进史蒂儿路,迎着扑面而来的海风向海滨开去。
海边绿树涂丹,花草一色,紫气氤氲。一批从圣诞y上回来的青年男女海鳗一样从椰林里窜了出来,在泛着白光的的海洋里卷起热烈的海流。
有几个身穿短裤背心,脚上趿拉着拖鞋的游民漫不经心地在海边的林荫道上晃荡,偌大的海滩上几乎空无人迹。
我把车停在岸边的停车场,小雪挽着我漫步在海滩上,一轮圆月悬挂天际,毫不吝惜地将苍白的月光倾泻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
在这银白色的月光里,小雪更显得白嫩晶莹,白嫩得动人心魄。在这银光闪烁的沙滩上,她的长发像黑缎子一样光亮;她的眼睛像无染的海水那般明丽,闪射着激情的光焰;她那薄薄红唇,恰似一枚被水浴净的艳艳的草莓。
又是清夜,新月正圆。近处的呢喃,远去的叮咛,淡淡的芬芳,悠悠的苍茫,白衫红裳。她曾与我细数水上落花,雾里残荷;她曾披一肩月光,芭蕉叶下,丁香枝边,与我共诉娇莺姹燕,不觉间残了更漏,亮了白昼。
还记得玉楼初见,正是良宵,花前月下,偶然相逢,云淡风轻,轻轻闲闲,柳眉儿正长,长长短短,左不过是风筝儿飘,杏脸儿娇。哪晓得上天不肯遂人愿,断了青丝,埋了相思。
我和小雪手牵着手,从沙滩走进岸边的椰林。只见林内有一小花园。园内碧水环绕,锦鳞畅游,树木蓊郁,慧草长艳,热带藤木植物在亭檐上垂挂着,如同天织流苏,营造出一种唯有大自然鬼斧神工才能造就出来的那种安谧、幽静、和谐、温馨的仙境。
林下坡地,碧草如茵,百花生艳,流水欢鸣,繁花簇拥。
我们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坐下,紧紧依偎着 海洋永远充满了激情与活力。一阵阵温馨的海风从南中国海上吹过来,拂去了城市的嚣烦。海上的旖旎风光,彻底清洗着我们被情感困扰的身心。
我们拥抱在一起了,用青春的生命长长一吻,只感到天际火光熊熊,园内春深,爱意融融。
我浑身像着火一样燥热。心底,所遭受的压抑情愫,在这温馨的静谧中,正像岩浆一样奔突冲撞,并顺着喉管向外喷发。
小雪情意徊徨,我久久地注视着她的眼睛,从她那略带一丝疲倦的眼瞳上,看到海里的惊涛骇浪,看到了两颗燃烧的心灵。她的眼睛像圣洁的烛火,两颊赤灼,呼吸一阵比一阵急促。
我们在草地上拥抱着,狂吻着,翻滚着,嬉闹着,似乎所有的悲苦,凄凉,忧郁,伤感,都要在这短暂的相拥中驱散。
我们的呼吸声一阵高过一阵,我们在急切地盼望深入到对方的灵魂中去,期待着两个独立的个体完完全全融为一体的那个神圣的时刻。
午夜的钟声响了。卫斯理教堂在夜幕中更显得庄严、神圣。长发的牧师以他极富热情的胸音,向虔诚的信众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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