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项约定蒋士刚心里纵然有着千百个不愿意,但为了尊重沙可曼他也只好点头同意,因为出落的宛如完美女神一般的沙可曼,早已占据了他的心灵,所以他不仅暗自发誓一定要娶沙可曼为妻,而且还在心上人面前夸下海口,他信誓旦旦的告诉沙可曼:“我一定要在两年之内完成五子登科的任务。”
男人所谓的“五子登科”就是指银子、房子、车子、再加上妻子与孩子这五项,原本这是对事业有成又家庭美满的男性所作的恭维,但蒋士刚却把它变成奋斗的目标,殊不知尚未结婚生子的他如此一来,根本上已犯下本末倒置的错误,但他却以为只要赚够大把银子,那么车子、房子当然都不成问题,就算是妻子他也认为自己胜券在握,因此他已经不只一次对沙可曼说过:“至于孩子嘛,我绝对要在洞房花烛夜就让你怀孕、而且说不定会是龙凤胎!”
这“五子登科”看似容易,但对一般上班族而言也非轻易可以达成,除非是祖上积德、家有恒产,否则以蒋士刚和沙可曼皆来自小康家庭而言,这不啻是项艰困的挑战,但明知困难重重,沙可曼并未给心上人泼冷水,因为男人的雄心壮志本来就是吸引女人的要素之一,何况蒋士刚这个目标还是以她为中心,所以沙可曼除了赞赏与鼓励之外,还不时提醒蒋士刚说:“不要急,房子我们俩可以一起缴贷款、车子你现在这辆老丰田就很好。”
本来沙可曼这么说是为了不想给蒋士刚造成压力,但心高气傲的年轻人总是有着某些非份之想,在蒋士刚的展望中,要带沙可曼这么一位绝世美女出门,若不是有台大宾士、少说也要有辆小宝马,以他现在所使用这辆二手车,实在是有点难登大雅之堂,因此他暗地里虽然没有说出来,但却更加坚定决心要尽快完成目标。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的执着,导致蒋士刚踏出错误的第一步,他在玩股票输光仅有的积蓄以后,不但回屏东老家将父母的老本都压在期货上,到最后甚至还铤而走险找上地下钱庄借款,没有人知道他怎么会在短期之内欠下庞大的债务,就算是沙可曼也只知道他的总负债金额超过二千万而已,至于详细的状况恐怕只有蒋士刚自己明白,因为他在沙可曼面前流下懊悔的眼泪时并未和盘托出一切,他只约略说了个大概,然后说为了避免牵连到沙可曼,他必须暂时躲避一阵子,否则恐怕讨债集团会循线上门找沙可曼的麻烦。
在和沙可曼约定好隐密的联络方式以后,蒋士刚便开始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虽然沙可曼在难忍相思之苦的情形下,有几次要求要和他碰面,但蒋士刚就宛若惊弓之鸟一般,在顾及他自身生命安全为前提的理由之下,就是坚持不肯和沙可曼见面,当然他的顾虑也并非多余,因为沙可曼也确实发现有可疑人物在号子里出现过,而且还有人在暗中打听她和蒋士刚的关系,所以她只好无奈的装作若无其事。
但是这种提心吊胆又茫无头绪的生活已经过了三个多月,别说蒋士刚的债务没有解决,同时利息还似乎有越滚越大的情形,因为今天已是她第二次汇款给蒋士刚的母亲应急,如果类似的状况再来一次,沙可曼也不晓得自己是否还有能力应付,毕竟以她每个月四万多的薪水和有限的储蓄,到时候只怕也会陷入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境地。
然而不管情况多么恶劣,沙可曼都已下定决心,她一定要在心上人最艰困而落魄的日子里陪他走完这段旅程,假如不是因为她的父母反对,她甚至还打算晚上再去兼一份工作,好帮蒋士刚早日渡过这个难关,只是,她虽然愿意为爱情义无反顾的勇往直前,但东躲西藏、行踪飘忽的蒋士刚却越来越少与她连系,就连原先说好最少每两天会有一通电话的约定,他似乎也已经忘掉了,想到这点沙可曼不禁有点黯然神伤,但是她并未因此而怪罪自己的爱人,相反的,她只有更加担心蒋士刚的安危而已。
就在沙可曼陷入沉思的时候,号子里又是一阵轰然而起的叹气声,那是几支龙头股同时被打入跌停板的结果,不过这也提醒了沙可曼,该是回到那间贵宾室的时候了,因为大钟已经指着一点二十三分,眼看再过几分钟就要收盘,她只好迅速收拾好自己低落的心情,然后快步走出交割柜台。
本来这间贵宾室在沙可曼心头也是另一股沉重的压力,因为除了吕文波和梁二虎那种邪恶而sè_qíng的眼光以外,尤耀祖脸上那种诡谲莫测的笑容和那对精光闪烁的眼睛,才是最让她忧心忡忡的,她总觉得这个浓眉大眼的驼背人,就像是头随时都会择人而噬的怪兽一般,而在最初几天,每当她走进那扇铜雕大门时,她心里便会兴起一丝莫名所以的恐惧,仿佛尤耀祖和他那两个爪牙正张着血盆大口,正俟机要将她生吞活剥似的。
所幸一个多月以来,她那股不祥的预感并没有成真,纵然她还是很不喜欢那三个人,但尤耀祖似乎并不像传说中那么嚣张跋扈、也从来没见过他带什么风尘女郎来看盘,即使沙可曼也明白那些传言绝非空穴来风,但至少在她接任交割工作以后,尤耀祖还没出现过什么荒诞不经或对她咆哮谩骂的行为,事实上他不但对沙可曼相当有礼貌,甚至于在别的同事面前,他还刻意表现的对沙可曼极为尊重。
当然在那间密闭的贵宾室里,他对沙可曼几乎从未间断的邀约外人并无从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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