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迷迷糊糊地嘀咕道:“我对这里很有感情,这里的农民朋友们很好、待人很热情,英子更好,英子,英子,我好想你啊!”
在小镇拉拉屯,我们又是一番四处询问,最后出租车终于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地停在一处小诊所的门前,我兴奋地嘀咕起来:“对,到啦,就这个诊所,英子,我终于找到你家啦!”
“老张,”身旁的肖小力急忙按住我的:“老张,我的好哥们,听我的话,你千万不能进她家的屋,大乐,”肖小力冲着大乐轻声说道:“你跟地八子进去看看,看看人家是什么反映!”
“好,你们等着!”大乐与地八子推开车门钻了出去,然后一前一后推开小诊所的房门,我挺起身子透过车窗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小诊所的窗户,突然,我的眼前一亮,我看到英子从里间屋走了出来,刚好伫立在窗户前正茫然地望着窗外,我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一起,久久地、默默地对视着,我顽皮地冲她呶呶嘴,英子淡淡冲我地一笑,我们彼此间正热切地以眼传情,大乐、地八子先后走出小诊所,站在他们身后的是英子的丈夫,面色阴沉地瞪着我。
“走吧,”大乐冲司机一挥手:“走吧,走吧,没戏啦!”
大周极不情愿地启动了汽车,随着汽车的轻轻震颤,我的目光绝望地离开了那扇给我带来激情的窗户,我不得不转过脸来一把拽住大乐的手臂:“哥们,你进屋是怎么说的啊?”
“嗨,”大乐咔嚓一声点燃一根香烟:“老张,我一进屋,站在屋地中央的英子丈夫不认识,问我:什么事,看病吗?我说:不,我不看病,我要找一个人。他问我:你找谁。我说:我找英子!
英子的丈夫一听,冲着里屋喊道:英子,有人找你!英子应声走出里屋,一看是我,脸唰地红到了脖子,屋子里正在打麻将,大家一看英子的表情,哗啦一声都推倒了自己的牌。我问英子:认识不认识我啊?英子点点头,没有吱声,我说道:英子,张喜民在车里呢?英子的脸红得更厉害,地八子说道:英子,老张想见见你,你能不能出去一趟啊?还没等英子回答,英子的丈夫急忙说道:大哥,大哥,你们把我的媳妇领走啦,那,那,那我咋办呢?嘿嘿,这个人说话挺有意思的,挺惋转的,哥们,你说我还能说什么啊?英子无奈地摇摇头,对他的丈夫说道:你送送他们吧!随后便溜回了里间屋,老张,就是这样!“
“哼,”大周狠狠地哼了一声:“他妈的,不让他媳妇出来,咱们就不走!”说完,大周气鼓鼓地按响了汽车喇叭:“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剌耳的鸣笛声划破寂静的夜空,长久地回荡着,像是一群搞恶作剧的幽灵无孔不入地溜进沉睡中的居民住宅里,你看,被无端吵醒的人们揉着惺忪的睡眼,莫名其妙地按亮了电灯:“谁啊,这是谁啊,半夜三更地这是干什么啊!”
与众人按亮电灯的行动正好相反,英子家那栋颇具小康风格的二层住宅小楼突然一片漆黑,我定睛一看,发现英子的丈夫正躲在窗户旁偷偷地窥视着我们:“他妈的,我让你看!”我一把推开正无比卖力地按着车喇叭的大周,然后坐到他的位置上将汽车调转过头,同时打开车灯,顿时,雪亮的车灯尤如两道白色的利剑唰地一声剌向漆黑的窗户。
“老张啊,”大乐劝阻道:“你做得太过份啦,太过火啦,老张,我的好哥们,如果别的男人气势汹汹地跑到你的家里找你媳妇,你会是什么心情,嗯?”
“是啊,”地八子咐和道:“老张啊,见好就收吧,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这小子也真够熊的啦,如果换了是我,操你妈的,你来找我媳妇,我他妈的跟你拼啦,老张,人家这会如果冲出来拎着把大斧子把咱们的车一通乱砸,你什么办法也没有啊,如果他再给亲戚朋友们打个电话,人家一哄而上把咱们团团围住,那,那,那可惨啦!”
“老张,”肖小力从旁说道:“地八子说得有道理,咱们没理啊,咱们这是在人家门口无理取闹啊,打到派出所都讲不出理来,没准还得给你个治安处罚呢,走吧,快走吧!”
我极不情愿地发动汽车缓缓地驶离英子家的门前:“他妈的,不让英子出来,我他妈的就在你家绕行示威!”
我们的汽车在英子家的院外阴阳怪气地吼叫着,一圈一圈地环绕着,直至自己都感觉到无趣才悻悻地调转方向垂头丧气地爬上公路,我恶狠狠地转动着方向盘:“他妈的,好霉气的元宵夜啊!”
汽车发疯般地在公路上狂奔着,前面的车辆一个紧接着一个被我远远地甩到后面去,大乐不安地叮嘱道:“老张,慢点,慢点,太快啦,太危险啦!”
“哼,”我冷冷地哼哼一声:“老子今天没玩着英子,那就玩玩高速度吧,大乐,你看,车速已经超过一百六十啦,过不过瘾啊!”
“慢点开,慢点开!”
我依然我行我素地操纵着汽车,渐渐感觉到整个车身十分明显地左右飘忽,我定睛看了看仪表盘,哇,指针缓缓地移向一百八十,我正欲喊叫大乐,向他炫耀我那娇人的高速度,突然,我感觉到汽车的方向失去控制,车身在公路中央打了起盘旋:“不好,溜舵啦!”地八子恶声恶气地喊叫起来。
我慌忙扭转方向盘,可是太晚啦,汽车在公路中央十分可笑地转起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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