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好。”白胡子道。
两位先生不顾忌众人的视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为争夺叶长青你来我往的争吵不休。
旁边一些举人出身的学子,即使城府再好,看到自己没有被选中,反而是一个比他们低一等的秀才成了香饽饽,纷纷妒红了眼。
被两位先生拿来和叶长青比较的那位学子,想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居然被喜欢的先生形容为呆傻,不禁燥红了脸,尤其是看看身边的罪魁祸首,还是四年前当着许多人的面在热闹的街市扇了他几十个耳刮子的人,使得他颜面尽失,被同窗好友嘲笑了很久。
又是同一个人,今日再给他同样的侮辱,当初为什么就没有下手狠一点,将他的手打断。
他一阵愤恨,双眼通红的看着叶长青,就出列对着先生们一拜道:“先生,这人用不得!”
萧先生和白胡子先生听到他的话,当场就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这位学子心胸也太狭窄了吧,幸亏当时没有选他。
他们挥挥手,童子们就立马上前来,想将他带走,罢除了他的考试资格,却被一个一身黑衣泼墨发的夫子打断了:
“潇湘书院纪律严明,德行不好的学子不收,既然这位考子说他用不得,何不听他说完,我们在做定夺。”
萧先生和白胡子先生纷纷都住了口,没有说话,因为这个黑衣先生最是笃信法学,为人也最是古板正直,他认定的事情就没人能改变的了。
已被童子请出的考子立马回过头来,激动的对着黑衣先生鞠躬道:“多谢诸位先生。”
众先生们点点头都等着他往下讲,叶长青在他走到身侧时,看见他熟悉的身影,自他出列时心中的那份担心越发笃实了,三年前原身的那些事情终究要被抖落出来,那个曾经被原身当着许三娘的面被扇了无数个耳刮子的学子,也是将他打了一记黑棍的学子,出来揭发他了。
天涯何处不相逢,只是冤家路窄,上帝给他开的那扇窗似乎也要关上了。
没有人能逃避自己的过去,不管对错,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曾经的过错买单,虽然不是他干的,但是他得到了别人的生命,他就必须为他买单。
想到这里,他不禁平复了心中隐隐的担忧,反而沉静了下来,听那学子慷慨激昂道:
“先生,学生与这位叶学子实乃同乡,无奈这位学子品行实在不佳,好好的四代相传的书香门第被他败了个精光,连祖宅都输给了别人,落到母子几人无家可归的地步。”
他刚说到这里,那萧先生就是打断他一阵惊讶道:
“不像啊,我观他面相。不是败家之相,反而是宜室宜家的相貌…….”
“对啊,这次你倒是没看错,他这相貌怎么也和败家子粘不到边,应是个实干兴家之相才对。”白胡子先生也是添了把料道。
那位学子并没有被白胡子先生的话吓到,反而更是豁出了跟着加了一把火道:“先生,学生所说句句属实,这位叶学子不仅是个彻头彻尾的败家子,为了还赌债逼死了自己的亲爹,试问先生,这种不忠不孝的人凭什么能成为潇湘书院的学子?”
场面一时安静,空气中是淡淡的凝气声,众先生包括下首的学子都被他最后一句“逼死了亲爹”这句话给震惊到了,逼死亲爹这事可严重了,不说入潇湘书院,科举是肯定不成的,可能还会受到刑责的。
滋事体大,掌管戒律堂的先生最先开口道:“这位学子你可知肆意抹黑别人在潇湘书院是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只要我们上报礼部,甚至可以剥夺你参加会试的资格,你可不要信口开河。”
“先生,学生所说之事是否属实,何不问下在场的叶学子,毕竟其中的内幕他自己最清楚不过。”
曾先生听他说完后,就转过视线看着叶长青,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他,似是在等他自辩,众先生也是不约而同的看向他。
叶长青的心早已沉到了谷底,那一句逼死了父亲是将他推进了万丈悬崖。原本以为只有败家这一条,至多只是品行有磁,却没想到这个和他只见过一次面的学子直接给了他致命一击。
他是如何知道的?当时的叶家知道这件事的只有王氏和几个老仆,王氏和他不认识,不可能有机会告诉他,而那些老仆早已消失不见了,也许是被叶老爷身前就安排了人灭了口,也不一定。
他已经没有时间和精力来想是谁动的手了,因为无数双喷火、鄙视的眼睛在看着他,仿佛要将他燃爆。
他左手的两根手指轻轻按了按虎口的位置摩挲着,这是他紧张无可奈何时最喜欢做的动作,现在他该怎么办?即使活了三辈子的人此时也做不到潇潇洒洒的去面对。
他一阵胸闷,如果这一刻他在这个天下文人荟萃的地方承认逼死亲爹,那就意味着他要声名涂地,受天下人嗤笑,甚至还会“名留青史”,遗臭万年,然后世世代代出现在小学生的教学课本中,成为反面教育典型。
只是此刻他没得选,如果承认还可以捞个浪子回头的美名,如果撒谎,先不说被发现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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