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像他一样的人,让我愿意去相信美好……”
身后那人的脊梁一寸寸紧贴在玻璃上,缓缓屈起了右膝,高大的身形靠在这方小天地里,像一尊落拓挺拔的守护神。
小孩子摔倒以后,如果身边没有能牵动感情的人事来触动,是不会放声哭泣的。
像他一样,美好的人。
脱脱吗。
那小子是不错,简单,热情,也挺他妈帅的。
所以,能让她这样肆无忌惮的终于敢哭出声来,es对她而言,是很重要的吧。
他刚想在心里说一句“挺好”,她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生生把这两个字堵了回去,“其实,如果每天能见到他的话,这些事情,我都是可以忍受和习惯的……”
只因为可以陪伴着那个人走过每一场比赛,所以被这样侮辱谩骂,被这样攻击,哪怕觉得委屈,哪怕害怕到一个人这样小心翼翼地哭泣,也都无所谓吗。
那么你,又是为什么来到这个舞台呢。
也是因为es。
对吧。
她背对着他,明明是伸手可及的距离,却显得莫名遥远。一袭红裙紧裹,勾勒出曲线毕露,跟那压抑的呜咽一起,扰得人不得安宁。
他喉结烦躁地上下滚动了一圈。
好在这是个死角,除了他,再没有其他人。
左炎垂下了眼睫,神色远远看去是一派的无波无澜,甚至带一些拒人千里的冰冷。
电话那头又絮絮说了些什么,容予低低应了几声,带着让人心烦意乱的颤音,几分钟后,终于挂断了电话。
她盯着暗下去的屏幕,强压下去心里一片的空荡荡,想要站起身,无奈穿着高跟鞋蹲了太久,痛得一时之间没法站起来,索性也不急了,环着双臂径自出神几秒。
窗外日渐西沉,阳光透过玻璃透进来,晃得她睁不开眼。
哭这么一场,也不觉得冷了,一旦平复下来,才发现脸颊有些烫,背后的冷风也不再跟她客气,嗖嗖地像刮骨钢刀。
眼前暮光突然被遮挡大半,入眼是一双修长的手,指尖以夹烟的动作捏着一张餐巾纸,纸巾略有些粗糙。
她倏地抬眼看去,一双泪凝于睫的眼水光潋滟,直直撞进他心底。
他手臂上的青筋跳动一刻,压下了想要伸手扶起她的冲动——有些事,有些话,位置不对,没资格做,没资格说。
她看见他,很快回过神,一手撑着微凉的玻璃站了起身,高跟鞋有那么一瞬摇晃,很快被她稳住身形。
看在人眼里是无边的纤弱诱惑,却不自知。
容予伸手接过纸巾,他指尖那绵软的触感消失,重新空落了下来,缓缓收回手,再一次插/在队服口袋里。
男人站在眼前,不苟言笑的模样显得有些冷漠,和他的举动形成对比,容予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回想起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她的脸愈发烧红起来——
他听见了……么?
面前的人接过纸巾却忘记擦去眼泪,左炎盯着她睫毛上那颗晶莹泪滴,眼神又暗了几分。
她觉得气氛有些压抑,抬眼小心看了他一眼,几分尴尬再也掩饰不住,努力抬了抬嘴角,笑得不成形,“你……怎么还没走。”
左炎抿了下精致薄唇,有些答非所问,声音淡淡的,“嗯,还没走。”
容予看了他几秒,那张祸国殃民的脸上表情丝毫没有裂痕,她有些讪讪地垂下头,目光落在手上的纸巾上,低低说了一声,“谢谢。”
要么再进一步,要么再退一步,这样不近不远的距离横在这里,他渐渐觉得有些无所适从的窒息。
他伸出舌尖,极快地润了一下嘴唇,面前人眼眶仍有些泛红,这只兔子,终究还是被人拎着耳朵吓哭了。
心里一股无名火升腾,es这个王八蛋,自己浪荡惹下的烂摊子,要他在这里生受着。
他不忍心地说着安慰的话,薄怒却令语气有些僵硬,让她听在心里却反倒更加难受,“新人上场一般都会经过和前人的比较质疑,这是难免的,哪一行都是这样。但如果坚持做好自己该做的,总有一天这些由于习惯所导致的非议,都会彻底消失。”
他看着她垂下的头暗自思索,安慰成这样,说了这么一大段话……应该可以了吧?
谁料面前的人却眼睛都没有抬,只是很克制地,带着点哭腔地“嗯”了一声。
然后吸了吸鼻子。
她发丝落在光洁肩头,遮盖了一点肌肤的雪色,模样看起来愈发凄凄楚楚。
就他妈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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