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卷案:“不过些入不得流的小打小闹,孤难道还会害怕平头百姓的议论不成?”
只要他大权在握,又有什么好害怕的。这些想来不过是赵甫他们的垂死挣扎罢了,以为在民间搞些小动作,让他被议论几句便能动摇他的地位了?简直可笑!
见他并不放在心上,程绍禟蹙眉,褚良已经率先开口劝道:“殿下乃是一国之储君,如何能白白受此委屈,依属下之见,不如彻查一番,看府里是否当真有人打着太子府的旗号在外作威作福。若是,严肃处置;若无,也必要将招摇撞骗之人绳之于法,绝不姑息!”
赵赟轻轻磨着宣纸上被他圈上的那几个名字,听罢并无不可地道:“既如此,你便安排人去办便是。”
赵甫想安排这几人进兵部?也得瞧他答不答应!想来必是他最近手段太过温和,以致让那厮好了伤疤忘了疼。
程绍禟如何看不出他的不以为然,但到底也不多话,打算好生彻查一番。
三人见他已经表了态,便打算退下各行各事,忽听赵赟提高声音道:“喏,门外那个探头探脑的小鬼,给孤进来!”
众人回身一看,便见小石头双手扒拉着门边,正探出半边脑袋好奇地往屋里望。察觉伯伯们和爹爹都望着自己,立即冲他们甜甜地笑。
程绍禟无奈,进来前本已经吩咐过小家伙,让他好生在外头等着,莫要到处乱跑,爹爹很快便出来。门外的侍卫想来是因为认得这小家伙,故而也没有太过注意他。
“笑什么笑?说你呢!”赵赟皱着眉头又道。
“过来向太子殿下行礼。”程绍禟生怕他触怒赵赟,连忙道。
“好……”小石头拖着长长的尾音,一蹦一跳地跑了进来,学着方才爹爹的模样朝上首的赵赟拱手躬身行礼,“属下参见殿下!”
赵赟恰些被口中的茶水呛着,连忙背过身去拭了拭嘴角,便是褚良与汪崇啸也是忍俊不禁,连忙低下头去掩饰脸上的笑脸。
程绍禟啼笑皆非,正想说儿子几句,便听到赵赟沉着脸喝道:“你是谁的下属?孤何时竟收了你这样的下属!”
小石头无辜地眨了一下眼睛,再眨一下,而后仰起小脑袋望向身边的爹爹。
程绍禟揉揉他的脑袋瓜子,朝着赵赟恭敬地道:“小儿言行无状,还请殿下念在他年幼无知的份上,饶恕于他。”
赵赟却是紧盯着小石头,脸上一片若有所思之色,片刻,忽地道:“既如此,孤便予你一个下属的机会,自明日起,这小子便到洵儿身边去。”
程绍禟大吃一惊,连忙道:“小儿性子跳脱不知轻重,恐冲撞了大公子,还请殿下收回成命!”
赵赟却是有他的主意。庶长子赵洵胆小软弱着实令他不喜,若是让他与这个同龄却胆大包天的程磊多些相处,说不定可以改一改他那个性子。
“孤意已决,你不必多言,明日你过来当差便带上他,回去时再把他接走吧!”赵赟继续垂眸翻看手上的案卷,不再理会他。
褚良轻扯了扯程绍禟的袖口,示意他莫要再多话。
待三人带着小石头告退后,褚良方劝道:“你也莫要担心,这是殿下赐予小石头的恩典呢!大公子乃殿下长子,将来……小石头跟在他身边,有这打小的情分,这日后的前程必是有的。”
“正是这个道理,我只叹我家那小子入不得殿下的眼,不似你家这小子这般聪明伶俐讨人喜欢。”汪崇啸的语气却是有几分羡慕。
太子殿下的长子呢!将来说不定也是太子,这前程哪会只是一星半点。
程绍禟却是叹了口气,捏了捏懵懂无知的小石头的胳膊,心里却是忧虑至极。
若是让小玉知道了,只怕又有好一番闹。以她的性子必定不会同意让小石头进府。
“放心吧!小石头年纪尚幼,殿下让他进来也不过是陪着大公子玩耍,没有人敢指使他做什么的。再不济,府里还有你我,难不成还能让人把他给欺负了?”褚良安慰道。
事已至此,程绍禟也知再无转寰的余地,毕竟,在这许多人眼里是太子的一个天大恩典,他若推禟,倒成了不识抬举了。至于归家后会面临怎样的恼怒……还是见步走步吧!
“如今最为重要的,还是查明那些事是偶尔,还是有组织有规律的行事。”他定定事,说起了正事。
却说凌玉当晚便得知儿子要进太子府陪伴赵赟那位庶长子,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大怒道:“我相公成了他们家的属下,如今连我儿子也要进去侍候他们家的儿子,难不成我们程家出了一个侍候人的,便子子孙孙也要干这些侍候人的活?!”
“小声些小声些,小心隔墙有耳!”程绍禟吃了一惊,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凌玉却是一把推开他,怒目而视:“我有哪句话说错了?我们是清清白白的良民,不是卖身为奴的贱民!谁想世代给人当家仆,自去当去!与咱们有什么相干!”
杨素问搂着小石头坐在一旁,听着他夫妻二人的话,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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