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传琮大人过来。”赢姬道。
“是。”小宇子揖礼下去,不多会琮律便来了。
他看赢姬气色还不错,提着的心放下,他除了关心顾衡的江山,还关心顾衡的子嗣,总体来说,是个合格的心腹大臣。
“琮大人方才找本宫?”赢姬端坐在主位上,其实她想慵懒的斜靠着,可终究不合适。
琮律揖礼道:“方才慕容先生要与皇后娘娘说几句话,娘娘在歇息,微臣便让他等等。”
“他……招了吗?”赢姬迟疑片刻最终还是问出口了。
琮律倒没多顾虑,他是替天子办事,无需考虑太多人的感受,慕容君炎不在考虑范围内,“没有,说不知情。”
赢姬点点头,“也罢,让他来见本宫吧。”
此时,赢姬有些懒,不想多动。
慕容君炎到时,已是两刻钟后,一夜不见,他似乎憔悴了许多,赢姬示意紫英给他搬凳子。
“坐吧。”赢姬已经不想再叫舅舅,昨日说过,亲戚关系到此为止。
慕容君炎眼神有些闪躲,面色更是窘迫,大约他是信了霍山和刘炳仓的话。
“听说慕容家主要见本宫?”话很生分,犹如对待陌生人。
只是这话听在慕容君炎耳里却格外刺耳,这大约便是失去后再难拥有的难过。
“你母亲的事……”他嘴动了好几次才说得出口。
赢姬微笑,“我母亲的名声不用慕容家主担心,本宫会为她身后名背书,不奢求慕容家相助,也不稀罕。”
“那那就好。”慕容君炎难堪的道。
“还有别的事吗?”赢姬冰冷的问。
“当日你母亲说阿泽日后的事她负责,这话我记得,那门婚事我也只是偶尔听一句,没多想。”
“是啊,您根本就不把他当儿子,您何须多想!”赢姬很生气,慕容泽天之骄子,却有如此视他为草芥的父亲,真叫人怒其枉为人父!
慕容君炎没有辩驳,他低下头,看不出是悔恨,还是不愿多费唇舌,只是片刻后他道:“这门婚事,我亲自处理,希望皇后放过你舅母。”
“别,我舅母死了。”赢姬斩钉截铁的拒绝,丝毫没有退步的意思。
慕容君炎抬头看赢姬。“我叫她道歉,让她以后不再生事,也不可以?皇后为何要得理不饶人?”
“哈哈哈哈。”赢姬突然高声大笑,“本宫得理不饶人?是,你说得没错,那么本宫为何要得理饶人?凭什么?”
“她未害你母亲性命。”慕容君炎还要辩驳。
赢姬可怜的看着他,“慕容家主,你是说未害性命便不算做坏事?”
“至少,罪不至死。”慕容君炎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是皇后,宽容大量方是母仪天下的做派。”
“派死士暗杀朝廷命官,还嫁祸到本宫头上,这叫罪不至死?”赢姬失笑,神色嘲讽,同时感叹尤氏好福气,有个夫君对她百般好万般好。
“舅舅求你!”慕容君炎噗通跪下来。
赢姬没有避让,慕容君炎根本没当她是外甥女,那么她何必当慕容君炎是舅舅?从身份上说,她是皇后,这一跪,怎么都受得起。
“求本宫的人很多,只是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本宫无能为力,慕容家主也可以拿表哥的婚事威胁本宫,可慕容家主要清楚,以一家之势力抗衡一国之势力是以卵击石,你要慕容家,还是要那妇人?”
说罢,赢姬不忘补充一句,“少邙山绝对不会同意你毁掉辛苦培养的弟子。”
慕容君炎深深看赢姬,那双眸子仿佛利剑,剑出鞘,必见血。
一口气说那么多,赢姬已经不想多废话了,懒懒的吩咐道:“来人,传邢一鸣。”
赢姬死睡的时候邢一鸣已知晓霍山、刘炳仓之事,异常愤怒,在他的管辖地区竟然出现栽赃皇后、暗杀朝廷命官的事,若闹到金陵去,莫说官位保不住,性命都可能堪忧!
自然,所谓的婚约是为报恩他也去查了,能做到一方郡守,他也不是蠢材,尤其尤氏墙倒众人推,很快便查到了——根本没有救命之恩这种事,要有也是赢姬救的慕容泽。
邢一鸣到时,慕容君炎还跪在地上,他瞥一眼慕容君炎,心里冷哼,拎不清的老东西。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他一扶官服前摆要下跪。
“刑大人免礼,本宫有些乏累,长话短说。”赢姬摆摆手道。
邢一鸣巴不得不跪,立刻便揖礼谈正事,“娘娘,微臣已查实,结亲为报恩是子虚乌有,那老汉还未招,不过微臣相信,假的真不了,许多百姓都愿意作证,那一家人根本没救过慕容大人。”
“刑大人是皇上信赖的重臣,您办事本宫放心,报恩之事不存在,那么便是骗婚,大人应该知晓如何处理,今日本宫请大人来是有另外之事拜托大人。”赢姬道。
邢一鸣再看一眼慕容君炎,心道要是皇后求情该如何处理?皇上不像会容忍以下犯上之事发生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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