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太上皇后和大部分婆婆一样,盼着儿媳出息,又害怕儿媳出息。
太上皇话音落下,赢姬已吩咐紫英等人将好几箱子东西搬进来,“轻点轻点,这箱装的都是玉器。”紫英道。
“父皇母后可在?”赢姬走在前头,听了紫英的话不由失笑,“你也太小心了,他们做惯这些活儿,怎会有差错?”
听到赢姬声音两人忙出去,见着人太上皇后觉得赢姬瘦了,除此之外,又见她还如往日般并无变化,脸上更无半分骄纵傲气,提起的心也落了下来。
也不能怪她多想,突然从普通人变成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放在谁身上都会惶恐。
“怎不明日再来?舟车劳顿的。”太上皇后亲切的拉着赢姬的手,“都瘦了,手还那么凉,快,快进殿说话。”
赢姬脸上挂着笑,“母后,儿媳听说母后被她们吓病了便赶紧过来看,都是儿媳的错。”
“哪能是你的错?”太上皇后拍拍赢姬的手,满脸慈祥。
“皇帝前几日说南境水匪猖獗要御驾亲征,朕这心里还没放下,便听你出了事,都差点没稳住,更何况你母后,妇道人家,不关你事。”
“父皇母后恕罪,儿媳日后定更谨慎小心,不让您二老担心。”赢姬福身请罪。
“说了不要那么多虚礼就是不听。”太上皇后拉起她,亲切的拉她到主位并坐,“人没事就好,这事揭过,咱们以后不提了,晦气。”
赢姬乖巧点头,“听母后的。”
寒暄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太上皇后催促赢姬回去休息,赢姬乖巧应下,并坚持接回小公主,对小公主的态度亦是与往日并无差别。
是以,在她回凤栖宫后,太上皇后道:“我记得老二媳妇当年学会双面绣得意了好一阵子,皇后如今立那么大功劳却跟没立功般,真是不能比。”
“皇后出身皇族,老二媳妇出身普通人家,怎能比较?再说了双面绣你也不会,别埋汰人家老二媳妇。”太上皇说话很公道。
“我就是比较喜欢皇后。”太上皇后嘀咕。
要说她也是矛盾,盼着赢姬优秀,又怕赢姬优秀了不把她放眼里,不过这种人好哄,把她放眼里,她样样向着你。
赢姬对付老太太还是有些章法的,太上皇后这人简单,对付起来根本不需要任何手段,再说了,太上皇后和别的只会给儿子塞小妾的婆婆不同,她愿意真心真诚去孝顺。
回到凤栖宫,顾衡已经等候多时,御膳房的御厨见她远远过来忙端上膳食。
赢姬亲自抱着小公主进殿,顾衡听到外面动静也从座位上站起来,“怎不多休息几日再把嘉平抱过来?”
“臣妾寻思着母后不舒服,嘉平在甘泉宫怕是多有不便,左右臣妾也不累便抱过来了。”赢姬逗着小公主道。
一段时间不见小公主却不认生,小手伸呀伸要摸赢姬的下巴。
顾衡见赢姬专心逗小公主,准备的满肚子话有些不知该如何出口,还是赢姬见他干站着道:“皇上,用膳吧?”
“好。”他落座,还未说话,赢姬便问:“皇上,听母后说您要御驾亲征?”
顾衡点点头,“南境水匪猖獗,应国公几次三番都吃了败仗,朕担心南境会有什么变故。”
赢姬皱眉,“应国公吃了几次败仗?”
“是,一个月内打了四场,四场都败了,朕也是刚得到消息。”顾衡眉头紧锁,愁眉不展。
赢姬给他夹了块肉,“臣妾妇道人家也不懂,皇上何不找琮将军商议商议?他去过南境。”
顾衡摇头,“琮律南境兵败之前从无败绩,朕担心南境会是变数。”
“兵部也拿不出个章程来吗?”赢姬关切的问。
顾衡再摇头,“南境边防军、海军都向朕提要求,要加军饷,说是南境不太平,随时都有可能再打起来,军资不够。”
“臣妾从幽国带来了几百箱金银,难道还不能解燃眉之急?”赢姬皱眉。
顾衡看向她摇摇头,“你不懂,这银子不是没有,是不能给。”
“臣妾不懂,既有银子,为何不能给?”赢姬装作真不知的样子问,其实不用明说猜测她便能明白,定是南境的人与大周朝廷不同心,只不过是表面归顺。
“说来话长,自从上次朕不准许应国公跟贤王结亲后,南境便有些异常了,是朕鲁莽,太操之过急。”顾衡自责。
赢姬又给他夹了块肉,宽慰道:“皇上第一次做九五之尊,没有经验难免出纰漏,您已经做得很好了,何须自责?”
“皇后总能让朕安心,以后哪儿也别去了,就在金陵,琮律将消息告诉朕时,朕……”他伸手过来握住赢姬的手,“没有皇后,朕总觉得不知该往哪里走。”
他说这话时神情诚恳,眼眸纯澈,怕是成亲以来对赢姬说过的最动听的话了。
“皇上,臣妾在呢,永远在。”夫妻夫妻,就是相互扶持不问限期。
顾衡微笑,江山太重,扛在肩上,盖在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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