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就两眼泪汪汪,干脆重新闭上眼睛。他本来想老老实实地摇头,但是又存了使坏的心,想吓唬一下薛白,点了点头,说:“看不见。”
赵氏信以为真,摸着幼清的头发叹气,“唉。”
幼老爷本来就不报什么希望,只打算趁机偷吃烤鸭,然而适时地幼清睁开一只眼睛,瞄到了,脆生生地对赵氏说:“娘亲,烤鸭是不是给我准备的?”
赵氏一抬眼,幼老爷吃鸭腿的动作立马僵住了,随即他讪笑着把鸭腿塞给幼清,“吃吃吃,是你的,都是你的。”
幼清捂住脸偷笑。
总管这才出面说:“老爷,人带来了。”
赵大姐怯怯一笑,“二妹,二妹夫。”
赵氏偏头一看,脸色一沉,“怎么是你?给我出去。”
“二妹,你的肚量向来是我们三兄妹里最大的。”赵大姐没有想到赵氏如今生活这般优渥,却仍旧惦记着往日的龃龉,她对赵氏说:“当年是你姐夫不对,爹一死,便把你与娘赶出家门,都说人在做,天在看,如今你姐夫短命早死,也是他应得的,只是可怜了我与豪杰,孤儿寡母,无依无靠。”
“可怜?被你害死的三弟才是当真无处诉冤。”赵氏冷冷地说:“那可是你的亲弟弟,你连几两银子都舍不得拿出来,让他去看郎中,甚至还瞒着我与娘。”
赵大姐呐呐道:“只不过是风寒,谁知道能要了他的命。”
“你不知道?”赵氏一拍桌子,火冒三丈地问道:“难道你不知道三弟自小身体就不好?难道你不知道三弟的身体时时需要调养?难道你不知道——”
“夫人,冷静、冷静!”
幼老爷见赵氏发这么大的火,一个哆嗦,赶紧把赵氏按住,又拼命给总管使眼色,让他把这两人先带下去安置,幸好管家是个机灵的,见状又是拉又是拽,赶紧把赵大姐和朱豪杰带走,幼清恍然大悟道:“难怪娘亲从来都没有提过外祖母和外祖公。”
他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赵氏本来已经平静下来,闻言又怒不可遏道:“他们把爹娘活活气死,居然还有脸找上门,让我肚量大一点,收留他们母子?”
“谁让他们两个人进来的?”
幼老爷结结巴巴地说:“……我。”
赵氏拧他的耳朵,“你是钱太多了是不是?什么人过来打秋风都放进来?”
“夫人、夫人轻一点。”
幼老爷惨遭迁怒,幼清在旁边幸灾乐祸完了,捧着脸说:“娘亲,以后爹爹的钱全部都留给阿姊好了。”
他软绵绵地说:“皇帝是个傻子,这样阿姊要是不想跟他过了,还能回金陵做富婆,想养多少面首就养多少面首,万一有人欺负她,说她坏话,阿姊可以拿钱砸死这个人,如果能每个月再个我一丢丢零花钱给我就更好了!”
幼清自个儿倒是安排得明明白白,赵氏拧幼老爷耳朵的动作一顿,她倒是从来都不曾担心过这姐弟俩会闹得不可开交,只是幼清这番胡话说得她实在忍不住发笑,赵氏笑骂道:“又在瞎说。”
幼老爷纠结了半天,碍于赵氏才发过一通火,没敢对幼清动手,“……就你操心得多,你爹我还没有死!”
实在是没有排面。
赵氏说要赶这母子俩走,结果当晚又下起了大雪,她到底没有做得太绝,只留话道让他们自寻出路,雪一停便不再收留。
当晚风雪潇潇,冷霜白絮落满枝头,幼清不仅自己早早地爬上床,还闹着让薛白来给他暖床。薛白依言把人揽进怀里,兔子也一跃上床,非得挤进被窝里,幼清伸手把兔子拎出来,老气横秋地教训道:“你不许上床,你害得我每晚都梦见自己在吃兔腿,早上起来一嘴的兔毛!”
侍女进屋把兔子带走,幼清又缩回被窝里,薛白把手贴在少年的肚子上,此时小家伙的胎动已经很是频繁了,偶尔会害得幼清夜里睡不好觉,白天用来补眠。
薛白问幼清:“眼睛还是看不见?”
“看不见。”幼清说起谎来压根儿就不脸红,“娘亲说我们今年那么倒霉,就是因为过年的时候她生病,家里抓得有药,所以非得让我在年前把眼睛治好,但是我的眼睛到现在都还看不见,明年肯定又要倒霉一整年了。”
“不会。”
“会。”
幼清边说边爬到薛白的身上,他这会儿已经不可以再趴进薛白的怀里睡觉,想蹭一蹭都不行,幼清低头玩着薛白的头发,软声埋怨道:“我趴不下来。”
薛白扣住幼清的手,指腹磨蹭着少年的手心,“为什么喜欢趴着睡觉?”
幼清想了一下,“就是喜欢。”
薛白一顿,又问他:“为什么两年前会和我一起回京城?”
幼清不玩头发了,改捏薛白的脸,他瓮声瓮气地说:“当然是因为我瞎了眼,才会、才会……”
薛白把少年拉下来,深色的眼瞳沾着几分笑意,“才会什么?”
幼清的声音很小很小,“才会喜欢你。”
薛白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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