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忧伤,笑的时候,闪耀迷人。
她说着不得寸进尺,人却不知不觉跟着他,走了很多路。
虽然她一直走在前边,可也是因为后边有一只紧紧不放的手,她才有勇气往前走。
动手术的那个夜晚,因为身边没人,医生只好跟她确定手术风险。
继续做完几乎不可能成功的手术,还是痛快活几年,然后说再见。
她盯着即将注入体内的麻药,瞬间清醒过来,提着嗓子吼道:“几年,让我多活几年。”
她明白,即使这个手术成功了,将来她也要面对没完没了的修复手术。
与其在药堆里挣扎,还不如装作一个普通人,享受完平生最后一份安宁。
有些人说别离,电话里,视频里,一下子就见到了,而她,想要开口说,却发现声音已经哑了。
对她而言,是再也不见。
没想到,她早已没了资本,一路北上,直达北海。
她在去古水的路上,就已经觉察到自己的呼吸不顺,想着熬到北海,看来是不可能的事了。
白册在车站跟五奉挥手告别,却拒绝拥抱,她不想要哭的,却在火车启动时,泪如雨下。
明轻扶着白册,亦是一脸悲伤。
她可能,再也见不到,那个风里出现的少年了。
一半的岁月,一半的药伤,白册告别了明轻,“我是时候,回趟家了。”
白册买了下午的车票,借道广蚀。
不知道,神祭了一年的土地神,念不念这份旧情,给不给她一个机会,去挪个风水宝地。
“您决定了,就在这里签字,具体事项您不用担心,老师说了,他负责到底。”
“谢谢。”
“老师让我转告您,他待会送您回去,让您等等他。”小护士说完后,又不住打量起白册,挺清纯的姑娘,看不出得的竟然是不治之症,老师关心也在所难免,只不过,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谢谢,麻烦您转告他,不用了。”
“老师可是推了几个大手术抽出的时间,您要知道,老师正当上升期,这样做要冒多大的风险……”
“这样,抱歉,我还不至于走不出医院,劳烦了。”
小护士送走白册后,内心确实欢喜,为着白册的苟延残喘、自知之明,她的有机可乘、理所应当。
出了医院,白册有些恍然,看着外头灯火通明,好一派繁荣熙攘,却已经与她无关了。
这几天,她到底说了多少个谢谢,不过想想,与早年相比,也不过凤毛麟角,无关紧要。
简柯追出来时,白册还在公交亭等车,孤零零地蹲在地上,捂着心口。
“白册,你没事吧。”
“啊,医生,没事,谢谢。”
“怎么,还跟我客气。”
简柯扶起白册,小心地托着。
“你还是老样子。”白册客气道。
“不舒服?那就别说话,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去取车,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住得近。”
“你搬家了?”
白册愣了愣,他可能以为自己一直在广蚀,早先断了联系,便不再来往,这样问也是应当。
“嗯,搬了。”
“哪?”
“明安。”白册随口一句。
“这么远?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也没有回我,我还以为你换了手机号码……”简柯看起来有些不依不饶。
白册转念一想,算了,再这样纠缠下去,只会闹得双方都不快,何况,他还是自己的主治医师。
命就捏在他手里,尴尬不得,不然,临死前,看到的还是这个人,她可能一点求生欲都没有。
“嗯,你去取车,我等你。”
白册看着简柯走远,脸上的笑容逐渐冷却下来。
他究竟在背后搞什么鬼,明明她申请了原先的那位主治医师,结果,到了他手上。
看来,他还是没放过她,找机会报复呢。
叹了口气,她方才眼尖,眼看着要乘坐的那一路公交远去,却无可奈何,果真,人一病,就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估了估脚程,应该不会超过十分钟,心里鼓了鼓劲,走了起来。
得赶紧离开,不然她又要生自己的气了。
虽然她在这里住过些年头,但对一些路口还是陌生得很。
果真,拐了两三个路口,她就迷路了。
想了想,总比坐简柯的车自在,这样一对比,白册瞬间就原谅了自己。
忽然,她身旁有一辆车打了双闪,尓后,在前面停了下来。
虽说她惊吓不来,但也还是被吓了一跳,惊呼一声妈呀,转身便快步走了起来。
“白册!”
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响起,就算她化成灰,也不会忘记的嗓音。
这就更不能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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