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怅然若失。
“我知道了,那我还是唤你富贵,我怕唤你白册,你就不在了。”五奉低着头,闷闷说道。
“你还是头一个不究根问底的年轻人。”白册笑着说。
“你不也是,不问我家里,也不问我学业,到了这里,我才真正体味到了自由,自然,和自我。”五奉有些感慨,说这话的神情,不像是一个朝气蓬勃的高中生。
白册自第一眼,就知道,阳光的笑容底下,深藏着酒酿的故事。
那又怎样,这些都无所谓,不重要,要紧的是,眼前的人。
“你得的是什么病?”五奉看似无心一提,其实心里紧张地很。
“没什么病,厌倦了我这副易病之躯罢了。”白册不知觉低下了头,黯然神伤。
五奉迟疑了一会,却也没再说什么。
“你画画吧,我看你。”白册扯开了话头。
“好。”五奉献宝似地傻笑起来。
五奉趴着茶几上,握着一只自动铅笔,一丝丝描了起来。
白册没想到,他画的是精细活儿,华子动辄浓墨重彩,轻的也是中规中矩的建筑图,相比之下,五奉作画,可以用赏心悦目来形容。
“真好看,我猜是五分。”白册轻轻说着细细碎碎的话。
“哈哈哈,是的。”五奉咧开笑脸。
白册下意识扫了一眼火炉旁窝着的两小只,一黑一白,看起来松松软软,摸起来应该很舒服。
正要起身,五奉止住,问道,“拿什么,我去。”
白册指了指黑贵五分,乐开了笑。
五奉轻轻摸了过去,捏起垫子两端,蹑手蹑脚就转移给了白册。
摸着怀里熟睡到翻白眼的两只小毛绒绒,白册想着,这日子真是太幸福了,有猫有狗有狐狸,真是人生赢家。
白册望着五奉认真沉稳却湿漉漉的后脑勺,内心的冰雪平原肉眼可见裂开了缝隙,活水便趁着这缝隙,源源不断地从心尖冒出。
为着某些约定好了的未来,她是不是,应该再挣扎挣扎,多活几个春秋……
夜,很快消磨了过去。山灵在天明之前,趁着雾气,开始忙碌起一天之计。
白册早早起身,先把炉子生好,路过茶几,一眼见着桌上的铅笔画,打盹的女人,怀里两团毛球,她在他的眼里,看来是个温温和和的人。
白册摸了摸冰冷的手,有些感叹,这还真不是一回事。
做了两人份的早餐,院里摘点辣椒生菜,水井里取些排骨,白册将东西收拾腌好锁到食橱里,这才端着燕麦往内厅里去。
平时这些事,白册想干也沾不到半点边,现在如愿所偿了,虽有些疲累,但内心却畅快得很。
五奉起床后,发现白册窝在沙发上打盹,就轻手轻脚地往里屋走。
打开食橱,发现东西已经备好了,灶台里温着一碗燕麦,一抹受宠若惊的窃喜漫上了脸颊,五奉听了听外头的动静,终究还是科科笑出了声。
喜欢的人为自己做早餐,谁会不开心,虽然五奉内心有些心疼,但是,这会儿往后,他可不会让她沾到半点轻重。
按着明轻的叮嘱,五奉将别院里里外外收拾了一下,除尘洗涮,砍柴挑水,其间,喂了黑贵五分,还将院里的蔬果照料了一番。
白册闻着动静出来,却被骗着耍耍猫狐,早上笑闹几分,就过了去。
中午,白册下厨,烧了糖醋排骨,煮了一锅扇贝汤,一小碟凉拌菜。五奉在旁打下手,好奇又新鲜。
“富贵,你真厉害,排骨好香。”五奉嘴馋地盯着桌上的排骨。
“拿筷子,先吃一块尝尝。”
幸亏五奉并没有嫌弃自己的厨艺,白册十分感激五奉的反应。
“真的?!”五奉欣喜。
“这里没有什么规矩,就咱俩,不讲究。”白册幽幽说道。
“那我吃了!”五奉一听,便放开了。白册说的话,总是很有亲和力,虽然面上淡淡的,但五奉能感知到,病弱躯体下温和的灵魂,这不由得让人想要靠近。
五奉先给白册剔了块瘦肉,之后整个送进了嘴里,鼓着腮帮子傻笑着。
白册看着也很开心,难得有人跟在她后头转悠。
吃过午饭,白册带着新伙计就下了山。
在这村里,跟白册交情最深的就属焕叔一家。
他原是杂货铺营生的,一年前焕嫂出了事故,焕叔倒卖了整个店铺,义无反顾凑钱给焕嫂医治,分秒必争,这才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当时,病危还没及下达,人就断气了,要不是焕叔死死跪着求医生再试最后一次,恐怕白册就见不着这个活生生的人了。
如今,人养得面色红润,全然看不出是走地府一遭、死里逃生的人。
世人唏嘘,白册也不例外,她敬佩焕叔对焕嫂的挚爱,进而对这个有担当的男人多了份好感信任。
店里的置货事宜,也一直拜托焕叔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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