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
茴娘看着包袱里的东西,心里不免感慨,面上也不好这样大喇喇地就收下,悄声问道:“表哥和表弟可也有点心?若没有……”
“琋哥是明年要下场乡试的人,书院里哪会让他饿着?玳哥现在还在蒙学,那边有族长家里照应,也少不了茶水点心这些,你就安心拿着吧。”
虽说不知事实就是如此,还是邹氏有意安抚她,但是既然表舅母已经这样说了,再矫情推拒难免像是把自己当做外人一样——恐怕会伤了表舅和表舅母的心。这样一想,茴娘就大大方方地把包袱背到了背上,朝表舅母和眼底带着些羡慕的珊娘挥了挥手,转身跟着表舅和两位表哥出了内院。
***
秦孟章家的小院就在书院后面,从家里走到书院正门用不了多少功夫。一进书院,秦孟章就被别的教授找去,说是咸阳城里的知府大人让人送了信来,指名是给秦孟章的,别的教授不敢擅拆,一直在等他过来呢。
一听是咸阳城内知府差人送来的信,秦孟章自然不敢怠慢,他转头叮嘱了长子三两句话,又朝着茴娘和善地一笑,这才跟着一直在书院门口等待他的教授走了。
秦孟章一走,小表弟秦嘉玳也开口道:“大哥,表姐……”还没说完,就被秦嘉琋和茴娘同时盯住,这才发现自己一不小心说漏了茴娘的身份,立即颤着声音改口,“堂兄……”见秦嘉琋和茴娘同时满意地点头,这才继续道:“我先去蒙学那边了。”
崇实书院的规模说大不大,但是也说不上小,因为有秦氏全族的支持,所以又邻着秦氏原本的族学,只以两扇小门和一个穿堂相连接,家中十岁以下的孩童都在族学里跟着先生念书启蒙,因此在村子里又称为蒙学。
秦嘉玳今年仅七岁,确实还是在蒙学中启蒙的年纪,秦嘉琋例行温言勉励了弟弟几句,就放他一个人往那边去了。待秦嘉玳向兄姐行礼离开之后,就剩下了秦嘉琋和茴娘两个人还站在门口。
茴娘看了表哥一眼,心下也带着几分忐忑。她这位表哥,前途可期——在她上辈子出嫁后的第二年就考中了状元,并被当时的首辅阁老看中,甚至想要招他为女婿。茴娘上辈子死得早,再后面的事情可就不知道了,但是,就凭着一点对上辈子的记忆,重生后再见到这位表哥,她就一直带着几分崇敬和仰望。
“堂弟,咱们也进去吧。”茴娘眼中的忐忑并没能瞒过秦嘉琋的眼睛,他甚至是带着几分调侃意味地吐出“堂弟”这两个字,然而态度也是无可指摘的。
茴娘点了点头,老实地跟在秦嘉琋身后,进了书院。
一进书院,转过一方石壁,迎面就是薰德堂——也是崇实书院内最大的一座讲堂,秦嘉琋一边走一边为茴娘介绍书院内的建筑布局,“这是外院,薰德堂是我们日常念书的地方,两边的厢房可供大家用饭或是休息,小耳房是厕房——不过你却不便使用,等下我再和你细说。”
茴娘连忙点头,她原本所忧虑的几件事中,厕房的问题也算是一件。
秦嘉琋又继续道:“东边的穿堂走过去就是蒙学,后院有文昌祠,还有四间厢房,分别是至道斋、学古斋、求志斋、时务斋,里面或有满室的藏书,或是大家辩论学问的地方,等日子长了你就知道了……”
第3章
薰德堂内,书院的学生们早就都安静坐好,挺直了背脊,等着早课开始。带着学生们上早课的先生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儒生,正坐在太师椅上捧着一册书默读,秦嘉琋带着茴娘过去给先生磕过头,先生早就听说今天要来一位秦氏族里的新学生,点点头,就让秦嘉琋带着茴娘去找地方坐了。
作为凭关系进来的插班生,茴娘只在薰德堂的后排角落里被分到了一个很不显眼的位置,安顿好茴娘之后,秦嘉琋就走去了自己的座位——他的座位倒是靠前、靠中间,几乎就是讲堂中最好的几个位置之一。
很快,院内一声钟响,早课开始的时辰到了。带着学生们早读的先生缓缓起身,摇头晃脑地背诵起《论语》来。而讲堂中的学生们,无论年纪大小、进度快慢,也都跟着一起诵读起来。
“子曰:君子易事而难说也,说之不以道不说也,及其使人也器之;小人难事而易说也,说之虽不以道说也,及其使人也求备焉。”
茴娘虽不甚解其中的意思,但是也只好跟着念了起来。虽然嘴上跟着念着,但是却不像周围的那些学生一般,或摇头晃脑、或半闭着眼睛沉浸其中。她瞥了一眼坐在当中的秦嘉琋,他显然就颇为沉浸其中。茴娘只往那边看了一眼,见领读的先生恰在此时睁开了双眼,怕被发现自己的不认真,只好收回视线,又装模作样了半晌,才又悄悄地探出目光,在讲堂内来回扫荡。
晨读早课约莫持续了一个时辰,早课时间一过,先生就起身回了后堂,留学生们自己在讲堂内,或默默诵读,或提笔写字。又有几位教授进来,分别叫走了几位在准备童生试和明年乡试、甚至后年会试的学子,其中自然就有秦嘉琋了。茴娘的视线落在那几个被叫走的人身上,追着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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