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我去睡了,晚安。”
“晚安。”
挂断电话后,周初五坐在台前开始看书,疲惫的她很快有了困意,但不敢睡过去,时不时拍一下自己的脸。
之后程亦舟每天在凌晨两点的时候给她打电话,平时他的作息还是很正常的,除非有考试,不然他很少熬夜,周初五知道他是有时候特地熬到这个时间点给她打电话,她突然觉得这个人好傻,傻到很多次她想说分手都被迫忍回去,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五月二十三号,周初五陪她妈妈到医院做透析,又碰到黄阿姨,她依旧是一个人来做透析,三人坐在血透室外面等着护士叫她们进去。
“秀梅,你生了一个好女儿,太孝顺了,以后会很有福气的。”黄阿姨见到她们,笑着说道。
殷秀梅抬眸看了一眼她女儿,她不知道她有没有福气,她知道自己连累了她女儿,“我们家初五一直很孝顺。”
已经熟悉的两个人热络地聊起天,从最近上涨的猪肉价格聊到邻居的事,都是一些生活琐事,周初五不参与她们的聊天,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听着。
等了差不多十分钟,护士开始叫她们进去,周初五作为家属不能进去,只能在外面等待,过于劳累的她很快在长椅上坐着睡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她听到广播喇叭喊到她妈妈的名字,突然睁开眼睛。
“殷秀梅的家属在吗?殷秀梅的家属进来一下。”
她背上双肩包忙走进去,在门口处套上鞋套。
“殷秀梅家属是不是,你帮她擦一下汗吧,她流太多汗。”周初五一进去就见到她妈妈痛苦地躺在床上,额头上满是汗。
“我们先把透析机停了,她要是再不舒服及时跟我们说,如果好点,就继续血透。”护士一边动手把透析机的脱水停掉,为她妈妈接氧气,周初五从双肩包拿出干净的毛巾替她妈妈擦汗,从额头到后背。
缓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护士过来检查,没什么异样后又为她们开了机器。
“有没有不舒服?”
殷秀梅摇摇头,无力地躺在床上,周初五盯着机器上的各种数据,一切在正常的范围内她才松了一口气,护士没有赶她离开,让她站在床边留心她妈妈的情况。
她妈妈痛苦的模样让周初五整个心都揪在一起,恨不得替她承受这一切,她回头看了一眼隔壁床的黄阿姨,发现她的血压很高,已经达到200,她连忙叫护士过来。
“黄阿姨,能听到我讲话吗?”护士在她耳边大声叫唤,“黄阿姨,黄阿姨……”
不到三十秒,原本安静躺睡在床上的黄阿姨开始呼吸困难,抽搐起来,几个护士跟医生连忙围在病床边,把两边帘子拉上进行急救。
“没呼吸了,没呼吸了,血压依旧在不断升高,除颤器拿来,200焦,离手。”
“来个人打电话给她家属,让他们尽快过来。”
周初五听到隔壁医生跟护士急救时发出的声音,她回头看了她妈妈一眼,发现她妈妈眼眶已经红了。
隔壁持续了二十分钟的抢救,有护士过来说通知不到家属,家属不接电话,他们依旧在打电话,会尽快让家属过来。
又过了五分钟,周初五听到宣布死亡时间,随后医生跟护士都走出来,她整个人都僵住了,这种直面生死对她来说冲击很大,黄阿姨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平时见到她们都是很乐呵呵,十分健谈的模样,而且才五十多岁,刚刚还在跟她们说话的人突然就没了。
整个透析室的病人都在看着黄阿姨床所在的位置。
周初五握住她妈妈突然伸出来的手,什么都没有说,她们做完三个小时的透析,黄阿姨的家属还没有赶到。
回到租住的房子后,周初五扶她妈妈到床上躺着,等她睡着后才出去买菜做饭。
周初五之前偶尔白天要工作,就让她妈一个人去医院,自从经历过黄阿姨这件事后,每一次透析,她陪着她妈妈去医院,就怕出什么意外,而她却不在身边,这种感觉太揪心了,这导致她在期末考试的时候缺考了两科。
而丛浩一整个学期都没有出现,所有考试都直接缺考当挂科处理。
七月二十六号,星期三,周初五回学校宿舍拿东西,顺便跟程亦舟见一面。
她拿好东西后到程亦舟宿舍附近的食堂,他已经等在那里,帮她打好饭菜。
学校假期期间,食堂人并不多,窗口也只开放一部分,她走过去坐在他对面,问道:“整个假期都在学校吗?”
“对,我要待在实验室,也可以多点时间陪你,晚上是不是还要去便利店打工,我今晚过去找你。”
距离期末考试结束刚过去十二天,他知道她缺考后什么都没有说,他知道她不想听他唠叨这些东西,所以他尽量不唠叨她。
“不用,你做你自己的事就好,不用过来陪我,我一个人可以的。”
周初五不想他迁就出他的时间来陪她,他已经够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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