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废弃的别墅里,有一幢别墅毫不起眼,除了外面有一颗垂柳之外,与其他的别无二致。可是与其他别墅相比,它内部的构造奢侈许多,就连一张普通的油画,都是在国际拍卖会上拍下的真品。
在大客厅里的沙发上坐着两个人,一个面带微笑的英俊男子正是展腾,而另一个将花白的头发从容地梳成大背头的中年男人则是江佑天。两个人看上去是在平和地交谈着,可是谁又知道对方心里的真实想法呢?客厅里看似平静的氛围,实则暗藏着隐隐的火药味。
江佑天缓缓地抽着雪茄,问展腾:“既然那个警察没有什么价值,为什么不做了他?”
展腾回答道:“我想用他引出你想要的人。”
江佑天笑了两声:“哈哈,你倒是想得出来啊。你以为那些警察是吃素的?”
展腾抿了一口茶,说道:“我没有小看那些警察,我当然不会愚蠢地认为那些警察会明目张胆地来救人。我知道你想要的,无非就是一个徐睿阳。”
江佑天拿着雪茄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看向展腾:“你确定他会来?”
展腾放下茶杯,看着江佑天,笑着说道:“他现在已经完全相信我是来到你身边的卧底,他已经将今天晚上的行动计划都告诉我了,让我配合他。老江,我知道你可能心里对我多少有些提防,但我既然跟着你,我一定会真心待你的。”
江佑天眼神十分复杂地看着展腾,他的确对这个原来是警察的人有点疑虑,但一年以前,他被手下出卖后被警察找到,还是展腾助他逃出来的。如果展腾真的是他身边的卧底,展腾何必又大费周章地把他救出来,然后再费心尽力地去抓他?这次他对展腾私自抓来一个警察很是恼火,但看在展腾对他一片忠心的份上,他没再多说什么。
江佑天抽完这支雪茄,对展腾说道:“那好,今天晚上你给我把徐睿阳抓来,要活的。”
展腾微笑着点头说道:“是。我会把徐睿阳给你带来的。”
在另一幢别墅中,黄振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他在等待,等待一个时机。现在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只要他有一丝丝的异样,就会成为一只枪下鬼。
窗外寒风呼啸,天色已经完全黯淡下来,办公室里每个人的心情都非常复杂。杨睿坐在办公室里闭目养神,丝毫不顾外面的人有多么担心他。许久,他睁开眼,望向窗外,喃喃自语道:“黄哥,这两天苦了你了。”
杨睿胡乱吃了点他储存的饼干,将沈锋配给他的防弹衣和手枪装进一个黑色公文包里,换下白大褂,穿上一件黑色大衣,关上灯,向窗口走去。
现在是午夜十二点,距离下午商量的时间还早了一个小时。杨睿打开窗户,看了看外面四周,漆黑一片,并没有什么人,在门和窗户之间,他选择了跳窗。
办公室在二楼,空调室外机的那几颗钉子已经锈了,杨睿没有敢跳在室外机上,而是选择了直接跳下去。虽然这样没有缓冲的余地,但杨睿那一身腱子肉不是白长的,跳下去趁势翻了个身后,便像个没事人一样爬起来溜了。
杨睿不是不想让郑博他们帮忙,但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他说不出来,所以他临时改变主意,决定提前一个小时动手。
跑到马路上,还有许多喜欢逛夜市的年轻人在街上闲逛,杨睿有些羡慕地看了他们几眼,但随后便立刻拦下一辆出租车。
杨睿敲开司机那边的门,甩了一沓钞票给司机说:“车借我用一晚上,明天早上来市局找我拿。”
司机小心翼翼地问:“大哥,你不会是用我的车做什么违法的事吧?”
杨睿瞪了他一眼,说:“我是警察,借你的车去抓人的。”说完,亮出了一个警察证。
司机一看,连忙下车让座:“警察小哥您用,您用。”
杨睿不客气地坐上车,一记油门猛得冲向目的地。
行驶在公路上,看着一盏一盏昏黄的路灯向后移动,再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天空就像一个无底洞,吞吐着无尽的黑暗,无论有多少路灯的光芒,也终究只是点亮了那一小片方隅。
临近一点了,夜更深了,郊区本就没什么车的公路更加寂静,路旁也没有路灯,顶多在一些桩子上贴了几条反光带。杨睿老远就看到了那些破旧的别墅,有的别墅里灯还是亮的。
杨睿将车拐进了石子路旁的草堆后面,咬着一根棒棒糖,拿上公文包下了车。他眯着眼仔细地打量着所有的建筑,寻找孙贵所描述的那幢门外种着一棵垂柳的房子,那间房子是展腾居住的地方。
杨睿从包里掏出一把手枪别在腰带上,经过半分钟的仔细寻找,他终于发现那栋种有柳树的别墅,它是所有别墅的中心。
真是好位置啊,一旦这里有什么动静,其他房子里的人来到这里的时间肯定会在半分钟以内。杨睿暗暗思忖着。
关上了灯,并不代表房子里的人就一定休息了,他也许在等待一个契机,捕捉那只早已等待很久的猎物。
房子里站着展腾和江佑天,他们通过窗户和监控器,可以看到外面的一切动静。但是杨睿又岂是那么容易被发现的,否则他那两年的兵也白当了。
上一次可不是白来这里送命的,是为以后来这里做打算的。杨睿凭借极强的记忆力,绕过了所有的摄像头。黑色的身影如同穿梭在黑暗中的一匹孤狼,敏捷又矫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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