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害我变得这般落魄,若不是你,我这会儿已经是皇后了!”郡姝越说越是失控,她愤怒的攥紧了拳头朝久洲打去,将自己的不幸全都怪罪在他的身上。
久洲默默的忍受着,脸上还挂着淡淡的浅笑,这让郡姝更加恼怒。
其实久洲心里清楚,六王子府被遣散的真正原因,其实是来源于郡姝。
非亚登基后根本不可能容下来自大商的郡姝,她的存在是一种无形的压力,若是哪天六王子想谋反,只要身为六王子妃的郡姝公主得到了大商皇帝的支持,就会给非亚皇帝带来无尽的麻烦,所以干脆把他们弄得远远的,让久洲失去资格才是最保守的。
就算郡姝是嫁给了其他的王子,下场还是如此,甚至更凄惨。
刚恢复神智的郡姝没有多少体力,软绵无力的拳头砸在久洲的身上,根本没办法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打的累了,她就停下了手,泄气的倚靠在床头。
久洲坐到床沿边抱紧了她,没有半分的怒气和失落:“别担心,我们的日子依旧可以过的很好。”
很好?怎么好?连最基本的身份地位都没了,他还怎么给自己带来荣华富贵?
怒火马上又冲上了头,只可惜身子没力,郡姝只能愤怒的瞪着他。
后来的几年,她每日都窝在床上,没了消遣之物的她只能无所事事的看看久洲带回来的书籍,做做女红,重复着枯燥无味的生活,靠久洲种地养她,连娇纵跋扈的性格都被磨了七七八八。
直到有一天,久洲拿了一把成色低劣的古琴回来,兴致冲冲的对郡姝欣喜道:“姝儿,你瞧,我攒了钱买下的这把古琴,你喜欢吗?”
她热爱弹琴,久洲是知道的,只不过来了克尔国后郡姝从未在王子府里弹过。
看着缺了块角的古琴,郡姝实在说不出来她喜欢这句话,她刚想出口讽刺几句,久洲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一瞬间涌上心头的惊慌,令她手足无措。
冷静片刻后,郡姝将他扛在肩头,拿了家里仅有的几个碎银,半扛半拖的把他扛去了村里的小药铺子。
七八十的老大夫叽叽喳喳的与她说话说个没完,她本该烦躁的,却越听越发难过。
“上次看到安公子下完地还赶路去镇上的王府教书,是出了什么事缺钱用吗?”
“安媳妇,你们有困难就来找咱们,每次村里有人犯难了,安公子都主动帮咱们,轮到你们家出事,咱们怎么可能坐视不管呢。”
“听小霞说,安公子上次还给隔壁村拉牛车,你说他这么瘦的身板,哪里拉得动这么多车?”
“嘿,听说最后还真给他拉完了,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郡姝这才幡然醒悟,原来那把其貌不扬的古琴,是久洲花了这么长的时间、吃了这么多的苦才攒够钱给她买来的,也是为了买那把琴,他最终还是累到了。
愧疚,感动,难过的心情交织在一起,使她她看上去有些呆呆的,老大夫还以为她是担心久洲的病情,耐心安慰道:“没事的安媳妇,安公子只是休息不足,好好的睡上一觉就好了,别担心。”
郡姝木木的点了点头,跟老大夫道了谢,又把久洲扛了回去。
翌日久洲一醒,破天荒的看到郡姝竟然在灶房里准备早饭,他赶忙走上前夺走郡姝手里的锅勺,柔声道:“我来就行了,你进屋里歇着吧。”
郡姝一改先前的冷漠,微笑着抢回了锅勺,秾丽明艳的笑容让灰黑的灶房充满了明媚:“你可是一家之主,这种事情让我来吧。”
她再也不可能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也不可能是安于享乐的六王妃,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村妇,要守护自己的小家庭,仅此而已。
郡姝的话语让久洲觉得不可思议,难道天上要开始下红雨了?
郡姝见他愣愣的站在原地,转过身看着锅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吞吐道:“咱们不是夫妻吗,有难同当啊。”
从这一刻起,他们的关系就如拨云见日,散去乌云后的天空第一次露出了蔚蓝的模样,原来他们之间可以这么美好。
这是久洲最欢喜的一天,这几日吃的苦头全都值得了,疲倦瞬间化为了乌有,剩下的只有难以掩盖的喜悦,就连郡姝煮的半生不熟的米粥,都能吃出山珍海味的感觉。
再后来,帮衬着久洲下地,亲手给他做衣裳,都是郡姝平日里最常做的事情。
在普通寻常的日子里,她感受到了人与人真诚交往的感动,明白了自己亲手种下收获的果实是多么的美味。
对久洲郡姝也不再是抱着敬而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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