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跪下去。
苏鹤行微扬起了脸,十分平静。“城君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如摄政王所见!城君带着十足的诚意来此会晤。”城君身直如松,他定定的站在那里回视着苏鹤行。
“怎么个诚意法。”苏鹤行语速不疾不徐,声调浅淡。
“摄政王!小城现被一场奇异之病席卷,需要大量的大夫和药粮救治。若是摄政王能助小臣渡此难关,愿将城君之玺奉上!”城君一派光风霁月的大声答道。
“这病,怕是不好治吧?”否则晴雪城城君也不会开城门主动迎柔然人入关帮其治疗。但很显然,柔然人也啃不下这块硬骨头。
“是!”城君狠狠的咬了咬牙。“背信弃义的柔然人!曾答应说帮臣渡过此劫,可是他们却跑了。”几天功夫就逃得一干二净,还对他们关闭了柔然的城门!
“你们既有此病,为何不回关内救治,反而求助柔然人?”有臣子提出了异议。
“将军不知,此病凶悍异常,只需七日便药石罔效。”城君深吸了一口气,痛心疾首的说道。七日!离晴雪城最近的中原城池也要十日单程,晴雪城等不到了!
“这场病,可有典故记载?要如何医治?”苏鹤行问。
“无。”城君叹了一口气。
“这场病,可有人自行痊愈?”苏鹤行再问。
“无。”城君又叹了一口气。
“这场病,已经死了多少人。”苏鹤行依旧在问。
“……已有近千余人。”城君颤栗了一下。
近千余人!晴雪城城小,恐怕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万人之数。这个意思是说每一户人家最少就有一人因此病死去!?听闻此言,屋内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此病居然已经凶险到这个地步!
苏鹤行依旧神色平静,他淡然的点了点头。“本座已知了,请城君出账稍事休息。稍后自会派遣药物军医随你回城。”
城君闻言瞬间垂泪,他躬腰拜至九十度,态度极为哀伤恳切。“多谢摄政王!臣肝脑涂地也要相报!”
这边厢,城君被请了出去,帐内的仪事还在继续。
“这人说话遮遮掩掩,并不吐露实情。不足为信!属下建议还是要再做查探!”
“就算退一百步他说的是事实,此等朝秦慕楚之辈实不值得我军为他浪费药石!还不知道后面要便宜谁呢!”
“两位大人所说皆无道理!按臣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是此番我等力挽狂澜,晴雪城心服诚悦的继续为我国土效忠岂不是美事!?”
十几个文臣武将各自阐述观点,一时竟比朝堂上还要热闹。
苏鹤行无声的听了一会儿,最后才挥了挥手让臣属退了出去。
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按着膝盖,神情略显冷淡。此时,苏鹤行听见身后有轻弱的脚步声传来。与此同时,一双柔柔的小手来到他紧绷的膝盖边,接替过他自己的动作,轻轻按摩着那处酸楚。
是岁岁。她依旧穿着一身铁鹰银甲,此刻正跪倒在他的膝盖边,白皙晃人的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替他按摩放松着。
苏鹤行知道她一直在大帐后,等到众人离开后才走了出来。“你听到了。”他既然决定带着她近身服侍,有些消息就不可能完全避免的被她知道。而他向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岁岁轻点了点头。“是七日疟。”
苏鹤行垂下长睫,定定睇着这个轻轻替自己按摩的小天奴,用眼神鼓励她说下去。他有些好奇天奴到底还会说些什么出来。
“这个病症的名字是七日疟。”岁岁手上的动作微停顿了一下。“刚才那位城君说谎了。”
他微眯起眸子,脸上露出冷凝。“他说的什么谎。”
“他说已有近千余人因此病死去。他说谎了。”岁岁一格一格慢动作般的抬起了头,水眸中的光芒幽且盛。“这是不可能的!七日疟一旦开始死人……有一个算一个,只要染上就必然会死。城中人口近万又饮着同样的水,住的如此密集,一定早就蔓延开来了。一家一户才死一个?不!”她倔强的摇了摇头。“您听过草原上曾在数年前有过一个大族吗?百花族。”
苏鹤行微一思索,想起了关于此族的一个传说。“当然。此族在草原上曾极有名望,可汗手下的部众有两万之多,但在数年前这一个部落突然消失了。”短短数月,一个几万人的部落自草原神奇的消失了,就像从没有存在过一样,他们究竟去了哪里竟无人知晓。
岁岁轻摇了摇头,垂在额前‘天奴印’的那一络发丝轻漾着,勾勒出一幅极为单薄的脆弱感。“它不是消失了。而且您说的也不对,不是两万。百花族可汗手下足有三万六千八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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