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挺直。出门在外以大司命府仆从身份行动时,总格外被人高看一眼。
“这么说今天主人在府里?”岁岁轻声的问小安。她在司命府没有一丝一毫势力,说是睁眼瞎也行。苏鹤行的动向她完全不知道,每天所能做的就是无休止地等。之前她甚至连饭都不敢吃,就怕苏鹤行会来找她一起吃饭。而她向来饭量不小,如果吃完了他吃什么呢?
可笑的岁岁刚做侍妾时甚至忘了苏鹤行是什么人,她就是一天吃三十道菜十道汤也不可能让对方无饭可用。
“平时不好说,现在肯定是在府里的呀!主子若不在,这春宴如何举行得下去?”
得到肯定答案的岁岁赶紧埋头吃饭,其实她吃什么都没味道,白嫩脸颊涨得红红的。她很想念苏鹤行,活像怀里揣了只小鹿,这里溜达溜达,那里蹦跶蹦跶,就是不在它该在的地方。得到苏鹤行的消息后,岁岁只盼着悄悄见他一面。哪怕是偷偷站在宴会厅门口看一眼也行呀!
岁岁吃完饭后随便指使个差事让小安回屋,又拢着裙角小心翼翼往宴客厅方向跑。
宴客厅的位置在司命府中轴线上的第一进,岁岁虽然只是个侍妾,苏鹤行也从不进她房,却因为身份超然也没人敢拦她。岁岁自以为偷偷摸摸的,其实一出小院消息就传进了在宴客的苏鹤行耳中。
庭院的花木森郁之中,隐没着两条抄手游廊,四面来风。如果是夏季时分,花香馥郁而寂静,不失为观月纳凉的好去处。不过此时是早春,悠悠的寒fēng_liú动着,时不时走过几个肃穆不言的仆从。
一道深红的影子飞进了游廊,差点和穿了身碧的岁岁撞个满怀。
“咦!是你啊!”来人的琥珀眸子霎时亮了亮,俊俏好看的容貌光华照耀。
岁岁小心的收起了裙角,她歪了歪头,似乎没从脑海中搜刮出来这个自来熟家伙的名字。
佟嘉敏可不知道对面的小天奴根本就没认出自己,他‘唰’地一声舒开水墨山河的大折扇,风骚无比的朝她扇风,直刮得岁岁鬓发同他的一起飘起来,仿若天人。
他悄没声的上下打量了下,这小天奴比之前要更抽挑了。该胖的地方无与伦比,不该胖的地方也就巴掌宽。玲珑清妍的眉目和樱唇被完全后梳的双环髻暴露了,天奴刺字巧妙的被一束额发挡起看不真切。她一丝不苟的系着条白纱冬襦裙,裙尾却转成了浅绿的柔嫩色泽,青烟一样交叠散落。
看来这个小天奴在司命府里混的不错嘛!都穿上鲛人纱了。这可是有一寸纱一寸金之说的好宝贝哦!
“你是?”岁岁呆呆的问道。
“怎么?忘记小王了?”佟嘉敏眯起了秀美中微带煞气的琥珀眼仁,表情微妙起来。
“……”岁岁是忘记佟嘉敏了,她微微歪着头,样子好像只狸奴。
“算了算了!跟你个小天奴掰扯什么。”佟嘉敏的薄唇勾了勾,又‘唰’地一声收起了折扇。白皙修长的手指游弋了一下,那把折扇凌空跃起,在半空中转了个圈儿,然后自己插回了后颈。
‘啪啪啪!’岁岁小手交叠在一起忙不迭地拍起来。美眸瞪着,小嘴微张,那个造型就差嘴巴里叫个好出来。她没来中原时就曾听人说过中原的杂耍最是好看了,后来来了中原就忙着藏来藏去,更别提出现在人群里,没想到现在看到活的了。
“厉害不厉害?”他眼睛斜呢着她双手环臂,白皙的手指在臂上敲着。刚才还说不和天奴掰扯,现在又‘咣咣’打脸了。
“厉害!”岁岁略微有些激动的点点头,眼睛里像是有星星,小拳攥着。“你还会别的花招吗?”
“还别的花招?”就算是好脾气如佟嘉敏也没气质的翻个白眼,感情好她把自己当天桥卖艺的了?“快快告诉小王,你们府宴客厅在哪个方向?”
岁岁不敢置信的举起小小的手指,方向正是离他们所站地方不超过五十米的宴客厅。
佟嘉敏要羞愧而死了。为了掰回面子,他抬起秀美的脸庞温柔笑道:“多亏你了,小王的眼神在夜里不是很好。”努力做一个持重端庄御下有礼的好王爷。嗯,就是这样!
她漂亮的黑眼睛无声瞄了眼天,好像还不是夜里吧?最多也就是个傍晚。
看山跑死马。佟嘉敏都不知道这个司命府到底怎么布局的,为什么明明不过几十米的宴客厅,却怎么都没有直路走过去,好好的非要弄得迂回不堪。
岁岁指完了路,无声行了个礼便往前走去。
“等等我!等等小王!”佟嘉敏怅然若失的追了上来。
岁岁虽然没有说话,但那张小脸写满了问号。
“你带小王过去吧,怕又走迷了。”今天晚上他一直在打脸,摸了摸鼻子终于不是很英明神武的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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