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氦气氖气也没有燃尽……是月球吧?还是火星?穿过亿万万光年映入眼里的,抑或是蒸汽时代残余的幻影……
阿荆倒在变声期的怀里,抬眼见他下颌。
男孩子都这般的扎手么?还是她已经醉了……
电车人声沉溺梦境,红黄蓝色交织旋转;
她努力地想要去摸那颌上的胡茬;斜里却忽地劈开一只手,狠狠攫住她:
“高玉溪!”
那声音带着浓浓的武汉腔,玉字像是拗着舌头发出来的。
是在喊她吗?
可她不是高玉溪;她甚至连游萍也不是。
“你他妈给我清醒一点!……”
再后面的,阿荆都记不清了。她仿佛沿着一条发光的河流在往上走,头顶是璀璨的城市灯火。她不知道要去哪儿,也不知道从哪儿来;河里流过小白脸的避孕套,流过章冰冰的酸奶盒,流过阿娇的睫毛膏以及乱七八糟的生活垃圾……它们都发着光,像是极纯洁的新东西;然而河底却什么也看不清。
阿荆走啊走啊,累极了;当她停下来歇息的时候,天亮了。
天亮了。
金项链睡在她身边。
苦西瓜-肆
窗外阳光茂盛,千丝万缕的金线洒在落满灰尘的百叶窗上。阿荆凝视着身边熟睡的男人,发现他眉间已有浅浅的皱纹。
鼻子大的人jī_jī大。这句话果然没错。
阿荆翻了个身,发现浑身酸疼得厉害。
“妈个板板……”
“你骂谁。”
阿荆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金项链醒了。
“你听错了,”阿荆面不改色:“我说的是我要过早。”
金项链笑了笑,也不戳穿她,径自下床去厨房找东西吃。阿荆看着他肌肉感十足的背脊线,肚子果真响了起来。
昨晚应该做了很久。
阿荆把凝结着白色糊状物的床单全部扯下来抱到卫生间,自己也顺便洗了个澡。她在老壁橱里翻翻捡捡,找出原来那根炸毛的牙刷,用手接了水“咕噜咕噜”刷起牙来。
阿荆的牙齿因为长时间吸烟有些发黄,因此她格外注意刷牙——早上刷一遍,中午刷一遍,晚上刷一遍——小白脸曾调侃她何必这么麻烦,把烟戒了不就完了?阿荆偏不,她宁愿一日刷几遍牙也不想放弃抽烟。
金项链端着两碗面进来,看见阿荆极尽所能地仔细刷牙,便笑着调戏:“那个基佬说的没错,你要是不想牙齿黄,戒了算了。”
阿荆鼓着腮帮子,嘴边一圈白沫沫:“五偏物!”
“你说什么?”
金项链走过来,从背后环住她的腰。
阿荆吐干净水,大声道:“我偏不!”
她说的雄赳赳气昂昂,像一个任性的孩子。
金项链好笑地看她嘴边没擦干净的牙膏沫子,低头吻了上去。
女孩嘴里还残留着清新甘冽的薄荷香味,镜小说群遛/三/无/嗣/巴/菱/久/嗣/菱子里倒映出刚刚升起的太阳。金光笼罩着拥吻的二人,楼下汹涌车流又开始新一天的轰鸣。
真好。
阿荆在金项链这里蹭吃蹭喝了好几天,原本还怕他多问些什么,但金老板只是每晚同小丫头在床上胡天胡地闹上一番,多余的也没有。不愧是混江湖的。阿荆觉着甚是受用。
日子就像旧牙刷上的牙刷毛,看起来挺多,实际上没几根。某日金项链提议带阿荆出去逛逛,感受一下江城的初秋美景。
“骚包。”阿荆评语。
“爷勒叫贴心——”金项链十分得意。
“去你妈的贴心!”
两人在摩托车上插科打诨,一路从汉口开到郊区。阿荆趴在金项链的后背,瞧见早秋凉风里的轮渡码头上已有嫂子开始挑着扁担卖莲蓬了。到了目的地,高粱田里青青红红的十分热闹。金项链把摩托车停在路边,拉着阿荆在道场边上坐下。
“脸上的伤还疼吗?”
阿荆知道金项链想问的问题有很多,但没想到他会先提这个。
“嗨,冇得事。”
见金项链点起了烟,她也要凑过去借火。金项链却不让。
“屁机油!”阿荆撇撇嘴。
“我心疼我的牙膏钱。”
天上的云翻出一个大大的白眼,脚边的蚂蚁忙着躲避落下的烟灰。
两人就这样呆着不说话,无非他们都是极适应安静的人。一个热闹惯了,一个冷清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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