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其琛克制着,耐着心思解释:“好,我做错了,我向你道歉,是我不对,是我有失周到,是我不该擅自做主。我做的不对,我现在请你原谅我,只要你情绪别这么激烈,可不可以?”
开着车的柯礼猛怔。他跟了唐其琛十年,无论工作生活,甚至对亲人,唐其琛何曾有过这么低声下气的时候。
可惜温以宁并不领情,人在陷入走投无路的死胡同时,会变得短暂失控和崩溃,她开始流眼泪,忍了这么久终于决了堤,“你凭什么不告诉我,你凭什么做你以为正确的事?”
唐其琛心疼的不行,伸手要抱她。
温以宁用力推开,泣不成声的发泄:“那是我妈,那是我妈!她生病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的。”唐其琛强势的把人圈在怀里,温热的掌心一下一下安抚她的后背。
“知道你还瞒着我!”温以宁眼泪鼻涕一把抓,一会儿推他一会儿扯他的衣服,她处在风暴的中心,脑子混乱,到现在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口不择言,开始胡乱的找借口,“我不该跟你回上海,我不回上海,我妈就不会走!都是你,都是你!我不要你了,我什么都不要了!”
唐其琛身子一抖,虽然知道这是不作数的气话,但心还是狠狠被刺痛。他用力了些,抱着人不让她乱动,嘴唇轻轻吻她的脸、眼睛、鼻子,含蓄温柔,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温以宁的脸埋在他胸口,呜呜的流着泪。
唐其琛的声音像提琴的低弦音,沉下去部分也有了一丝受伤的痛楚,“你恨我怨我都可以,念儿,你知不知道,我们有两个孩子了。”
温以宁没回话。
她闷在他怀里,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到了住的公寓,远远就看见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停在路口,景安阳和周姨下了车,焦急紧张的往这边望。
到底是放心不下人,亲自守着。
车一停温以宁就醒了,她麻木的下了车,被唐其琛牵在身后。走近了,景安阳看着她的状态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担心的皱着眉头,刚要开口,唐其琛打断:“妈,您先回去。人我带来回来了,让她休息休息。”
儿子的意思景安阳自然明白,她虽不放心,但顾虑着好不容易修复的关系,便只能认同。
走之前,让司机搬下来几大袋的营养吃食,千叮万嘱:“其琛,不许和她吵架,女人怀孕脾气是很不好的,你一定要多让让,当丈夫的人就要有为人夫,为人父的样子。”
唐其琛也是无奈,胳膊肘全往外拐了。
景安阳走了,他和温以宁往家里走。这一段路的时间,温以宁也冷静了很多。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唯独不变的是唐其琛自始至终牵着她的那双手。走了几步,唐其琛忽然转过身看了她一眼,眼神深邃温和,说:“我抱你上去。”
不等温以宁反应,唐其琛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放手里掂了掂抱更紧后,低声说:“轻了。”
到家后,唐其琛把她轻轻放在沙发上,然后单膝跪在地上,自然而然的给她换鞋。温以宁垂眼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宽阔的肩,细腻的头发,以及手臂上勒出的红色印痕。温以宁忽然就心酸了。唐其琛头也没抬,动作很轻的给她解鞋带,沉声说:“我知道你不痛快,但有些事情,你要给我时间,我一定会给你有个交待。”
这样的唐其琛被温柔加持,整个人变得温和从容,是拼劲全力的想护她周全,“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怕你身体受不住。有些东西,是我自私也好,私心也罢,搁我心里,摆在第一位的永远是你。我怕你怀孩子辛苦,怕你多想。能做的,我都替你先去做。如果事情的结果已经注定好,那过程的艰辛,我一个人承受就够了。”
温以宁被泪泡肿的眼眶又开始泛起潮水。
唐其琛脱了她的鞋,又细心的将粉色的棉拖一只一只套在她脚上。然后抬起头看着她,眼里似有浩海蓝天,让人看到天地宽阔和无限的安全感。
他说:“以宁,未来的每一天,每一程,我都是要带着你的,你是我的身边人,也是我的枕边人。你有气可以对我发,但有些话,我不许你再说。你说你不要我,不要一切。这话伤我的心了,我疼的时候,你又知不知道呢?”
温以宁眼泪啪啪往下掉,掉在他的手背上,一颗一颗像滚烫的珍珠。
唐其琛挺直了背,将人抱住,吻了吻她的头发,那点委屈顿时灰飞烟灭,他认命道:“你别哭,哭起来的时候我最疼……念念乖。”
温以宁哽咽着说:“我一点也不乖。”
唐其琛无奈的叹了口气,把她眼角的泪水给吻了干净,沉着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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