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药箱匆匆出门。
那个死了孩子的可怜嫔妃从风光的顶端骤然跌落,也不知近日如何了, 苏敛踏足锦嫔宫中, 只觉得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庭外花草无人打理, 整个宫殿仿佛失去了生气,只有一个宫女领着她走进了内室。
锦嫔躺在床上, 半睁着眼, 呼吸浅促,面色蜡黄, 露在被褥外的一只手枯瘦,不堪重负的带着翠玉的镯子,动也动不得。
苏敛看见她的时候心底震惊不已,她算算如今半年也无, 当初好好一个人怎么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锦嫔娘娘。”她轻轻唤了一声, 锦嫔的细眉一颤,吃力的转动目光,她哑声道:“瞎做主的丫头, 说了不要传,还是去传了……”
那宫女“扑通”跪倒,哭道:“奴婢也是担心娘娘的身体啊!”
苏敛不容置喙的拿了锦嫔的脉,沉声道:“讳疾忌医这种臭毛病也会传染的吗?锦嫔娘娘就这么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
“本宫一心求死……”锦嫔喃声说:“连这点愿望都不能满足吗……”
“锦嫔娘娘年纪尚轻,为何求死?”苏敛口中如此说,把着她的脉心却在一点点的沉下去。
“本宫的父亲死了…….孩子死了……能依仗的皇上也依仗不了……”锦嫔戚戚然笑起来:“这就是命……..”
“本宫的孩子连那样的天灾都扛过来了……..本宫又那般竭力的保它………怎么会死……”她说着说着,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沾湿了枕头:“本宫不懂……”
“娘娘当真不懂吗?”苏敛低声问:“娘娘用狐仙草的时候,就一点怀疑都没有吗?”
锦嫔猛然瞪大了眼,她脸庞娇小,这般瞪眼是她看起来如骷髅般骇人:“你说什么?!”
“都这时候了,娘娘还装什么傻?”苏敛说:“济川的大夫给荣王妃用了狐仙香,荣王妃难产而死,娘娘当时就一点怀疑也没有吗?”
“本宫不信……”锦嫔哆嗦起来,如秋风中的落叶,她眼神空洞:“不可能…….我们家世世代代都靠狐仙草而活………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它害了我的孩子!”她的声音骤然间尖锐,像是透支了所有的体力发出诘问:“那是灵药!是神药啊!”
事实已经很明了了。
她松开了锦嫔的手,转身,那宫女猝然抓住她的衣角,哭道:“苏太医您救救我们娘娘吧!善用狐仙草是我们的不对,但是……娘娘已经受到惩罚了呀!!”
苏敛摆了摆手。
回天乏术。
她突然感到疲惫,着实不懂,济川狐仙草泛滥的缘故是因为它处在江湖之远,皇帝过问不及,可为什么短短的几个月的功夫,狐仙草就会大肆泛滥在长安城内呢?
就算顾行湛默许使用,可济川被洪水冲毁,邱宾身死,关于狐仙草的运输,种植等方方面面,无人指点决计不会周转的这般顺利高效。
她一路低头思索,“砰”一声撞上了什么人。
“大胆!竟敢冲撞太子殿下!”一人厉声喝道。
苏敛抬起头,便看见了许久不见的顾行湛。
顾行湛的衣着服饰已然都换成了太子的格局,奢华威严,可他看起来似乎并不高兴,唇周纹路深刻,面色阴郁,与先前那个意气风发的荣王大相径庭。
顾行湛幽深的看了她一眼。
“还不快跪下!”那內侍又喝道。
苏敛屈膝跪倒,心底有些内疚浮上来。
顾行湛也是个可怜人,也不知道会怎么处罚她。
“走吧。”她忽然听见顾行湛略显疲倦的说。
“可太子殿下——”
“本宫让你往前走!”顾行湛忽然发怒:“听不懂人话吗!”
那內侍惊得一个寒颤,忙往前引路,绕开了苏敛。
太子銮驾走远,苏敛微微有些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着实没想到顾行湛竟然没有为难她
那是不是代表,还有谈判的可能性?
想着她一撑地面站起来,一路小跑着追过去。
顾行湛自从当上了太子便独自搬入了东宫,他一个侍妾也没有带,只带了一个姓丁的老管家。
慕容卓与慕容泰安正在东宫等着,慕容卓站的腰酸背痛,一个劲儿的扭,动不动就捶捶腰跺跺脚,慕容泰安吼道:“站没站相,你身上长了虱子吗动个不停,让太子殿下看到像什么样子!”
慕容卓不以为意:“咱们家现在受太子殿下重用,太子殿下不会在意这些的。”
父子俩正说着,顾行湛便来了,随着內侍一阵高呼,慕容父子俩一起跪迎。
“起来吧。”顾行湛懒懒的一挥手,便跨入殿内:“最近进账如何?”
“卓儿,你说。”慕容泰安朝慕容卓使眼色,意思让他在太子跟前多多露脸。
“回太子殿下,这个月进账比上个月多一倍。”慕容卓摇头晃脑的背书:“长安上下统共收入三万五千多两,江南县令已经培育好了一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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