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刍见那老飞廉一副惨状躺在那里,神情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他记忆中,若不是这老飞廉当初不明所以的一击,自己可能永远停留在从前,永远也摆脱不了身体的桎梏。可能这飞廉已经记不住自己这种蝼蚁,但在他内心深处,对这飞廉是存有一些感激之情的。
可是这种战斗层次,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飞廉的两个对手虽然深受重创,但也绝不是他能够撼动的,以他的境界修为,即算别人趴在那里任他攻击,估计也像是挠痒痒。
虽然如今的苍刍性格变得愈发深沉偏执,但内心深处仍有一抹热血存在,此刻他心急如焚,却只能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
苍刍无可奈何,对比场中的三只蛮荒异兽,自己简直如蝼蚁尘埃般渺小,两者根本不是一个层次里的生物。
“老家伙,不要继续顽抗了,虽然你活的时间比我们都长,但合道的时间比我们都短,以一对二,你根本就没有半分希望!何必再徒劳做些无用功,浪费我们的时间呢!”就在此时,那魔猿的羊头开口说话了,眼里的金光法光却丝毫没停。
“號虐!你这个畜生!你我同处独山山脉已如此多年,就算平日来往甚少,也多少存有些香火情面,从我合道那天起,你就开始处处针对我,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你竟会如此卑鄙,居然和陋儠一起对付我!”老飞廉一边艰苦抵御,仍然忍不住开口愤骂。
“嘻嘻!咳...老家伙,你这把年纪真是活到猪身上去了!我和你能有什么交情,若不是看你活了这么久不容易,老子早容不了你了!而且,还有一点你也弄错了,告诉你吧,这次还真不是我的主意,而是陋儠主动来找的我!哈哈哈!”號虐就是这魔猿,说到这里眼睛里的金光仿佛力不从心,骤然暗了一些。
听到这话,老飞廉硕大的头颅转了过去,两只圆桌大的巨目中露出不敢相信的眼神,死死盯着另外一旁牛身豹首的异兽,面上露出极为不解和愤恨之色。
“哼,别看我,我与你无冤无仇,并非刻意针对,只是,此次也是受一个人族所托,迫不得已。”陋儠说话如山雷砸地,轰鸣有声,对着號虐低吼道:“别拉家常了,加把劲!”
那號虐明显对陋儠有些忌惮,一听此言,赶紧强忍着伤势疼痛,加大了攻击力度。
“我若问你,你必然也不会告诉我托你之人。想不到我身为飞廉之后,却死在你们这两个低劣杂种手中!”老飞廉眼里的绝望之色愈发浓重,此时他的伤势太重,似乎已经没有了逃脱的希望。
“我呸!你个老东西,快死了还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你身上不过有上古飞廉遗留的一丝血脉,就敢称自己是飞廉之后!你要真是飞廉,早他妈踏破虚空离开这鬼地方了!”號虐一听这话,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老飞廉因为愤怒而骤然激动起来,巨目圆瞪,强行撑起无比硕大的身躯,大口中冒出瀑布般的鲜血狂吼道:“號虐!陋儠!你们一个身具狍號血脉,一个是旄牛遗族,皆为我妖族砥柱,今日竟然因为人类挑唆,与我自相残杀!此事若是被其他同族知晓,你们怎能立足!”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號虐一见老飞廉尚有余力的模样,吓得往后倒退了两步,倒是陋儠冷哼一声,阴狠低沉的道:“所以,我就只能杀了你!托我之人知晓你速度无双,且合道之后觉醒雷遁之道,专程给我送来这呲血鬼杀矛,就是为了让你没有一点机会!”
说到此处,陋儠大吼一声,只见它三蹄之上的红色火焰盘旋而上,全部往口中的血线而去,只一瞬间,就被那细细的血线吸收一空,一股灼热妖邪的力量凭空产生,顺着血线灌入到飞廉胸口中的血色长矛里。
那原本久久没有动静与老飞廉相持不下的呲血鬼杀矛,骤然发出一声欢快轻鸣,矛身居然像活物一样蠕动起来,其上竟有成千上万的小小人脸,作无声咆哮状争先恐后往矛头涌去。
老飞廉发出一声响彻天地的惨吼,胸口处的伤口就如爆炸一样,“啪”的炸开,那长矛上的小人纷纷离矛而出,张开巨口,以极快的速度将溅射开的血肉纷纷吞入口内,咀嚼着钻回呲血鬼杀矛内。
老飞廉原本就已如强弩之末,被这呲血鬼杀矛一击终于耗尽了所有生命力,大山一样的身躯被抛上几十米的天空,然后重重的砸落地面,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轰然倒下,再也没了声息。
苍刍双目通红的看着整个过程,牙齿已经咬出了鲜血,可他仍然一动没动。
在日复一日的生死搏杀中,他早已明白一个道理,无论心里的情绪怎样,都不能影响身体的行动,否则,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陋儠收回血红色的呲血鬼杀矛,一口吞下,然后急速后退,与號虐分两个方向看向老飞廉跌落之地,静静调息。
虽然他受伤比號虐轻,但驾驭这呲血鬼杀矛极耗元气,尤其是刚才,他将本命真火灌注进矛体,原本只是想加大攻击的力度,却不料这呲血鬼杀矛居然在瞬间抽取了他大部分的元气,还包括一部分精血血气!
陋儠尝试收回自己的本命真火和精血血气,却不料那呲血鬼杀矛根本不予理会,此时静静躺在他体内毫无动静,看来正是在消化方才老飞廉的血肉和自己的精血。
这让陋儠心头发寒,不由得对这呲血鬼杀矛的主人既是怨恨,又是恐惧。
但他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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