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信件,每一封,宛白都细细地看了。
从温朗离开段家开始,自己给他写的第一封信的回信开始,宛白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那时候自己的想法。
她很遗憾温朗那么快地离开,又写了若是他能够再多住一会儿该多好?
然而那些信后来都没有任何回应,可现在宛白却才知道,原来温朗其实也很遗憾的……
一连几天,宛白都待在书房里,她忽然明白了温朗之前对自己的冷漠,他的纠结在信里都能体现出来。
他在犹豫,在害怕,在默默地关注着自己。
所以……,他其实对自己的喜欢,并不比自己对他的少吧?
不对,他那会儿就有喜欢自己的迹象了,那会儿自己才多大?
“还说什么让我离远点,哼……”
宛白一边小心地将书信放好,一边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水珠。
结果越擦越多,宛白干脆任由它随便流,只护着手里的信,不想弄湿了。
原来,有这么多事情是她并不知道的……
温朗什么都不说,她就根本不知道,她现在知道了,可是温朗呢?
他不会有事的吧?一定会平平安安回来的吧?
老天保佑,请一定要让他平平安安地回来,她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跟他说,请一定……
……
只是宛白的恳求,老天却不一定能听得到,这样的事情里从来不缺流血和牺牲,因此恳求的人太多了。
又过了半个月,有人来温家跟宛白禀报,温朗为了救三殿下,带着少数人马作为前锋突围,三殿下顺利脱险,温朗下落不明。
“……”
宛白身子晃了晃,往后踉跄地退了几步。
“当时情况危急,温大人以少敌多,本就不占上风,恐怕……,殿下让进属下告知夫人,让夫人心里有个数。”
来人很快离开,他的身上还带着不少伤口,足以窥见情势有多凶险。
“夫人,您振作一些,快,扶夫人坐下。”
杜鹃心急如焚,给宛白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喂她喝了几口,才看到她雾蒙蒙的眼睛里渐渐清明起来。
温朗……下落不明?
怎么会下落不明?前世的时候,有这一段吗?
她根本没有注意过!为什么她那会儿在意这么重要的事情?温朗的下落不明是前世也发生过,还是变数?
宛白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失神的模样让杜鹃都要哭出来了,“夫人,您、您要先保重身子啊……”
温朗下落不明的消息,让温家更加死气沉沉,然而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消息再传进来。
宛白瘦得很迅速,可她真的吃不下,对此还能笑着安慰杜鹃,“我从前还想着如何保持身材,没想到这么容易,呵呵呵。”
“夫人……”
杜鹃的眼睛肿着,府中所有人都提心吊胆地等着夫人的反应。
刚成家不久,大人便凶多吉少,夫人该怎么办才好?
“夫人夫人,段宛蓉又来了,说是想要见见您。”
宛白反应有些慢,好一会儿才像是听明白一样,“段宛蓉?她来做什么?”
“说有要事要与夫人商量,有关于……大人的。”
宛白眸中骤然发亮,动作立刻迅速了起来,提起裙子就往前厅走,“将人请进来!”
……
还是那个前厅,只是这一次,段宛蓉的心情却是天壤之别。
上一次来带着满心的屈辱和嫉恨,而这一次,她则愉快得根本压抑不住嘴角的笑容。
听见脚步声,段宛蓉姿态优雅地转过身,看见宛白憔悴的模样,眸子里闪动出明显幸灾乐祸的喜意。
然而她口中却是不咸不淡的安慰,“呀,四妹妹如何这般消瘦?啧啧啧,这可真是一点儿不像是一个刚成亲的女人呢。”
宛白眼睛紧紧地盯着段宛蓉,“你要说的关于温朗的,到底是什么事?”
段宛蓉却不急不忙地坐下,看了一眼面前的茶碗,“妹妹这里都没有好茶招待了吗?”
“你是来我这里喝茶的?”
宛白冷冷地说,脸上隐隐的焦急让段宛蓉心情无比舒畅。
这才是她想要看见的,段宛白刚成亲就成了寡妇,任凭她从前如何压自己一头又如何?!
不过还不够,她还想看到更多,段宛白越是凄惨,她越是心情舒畅。
“四妹妹别急啊,我今日来,可完全是为了妹妹好,听说温大人生死未卜?这可如何是好?也难怪妹妹会如此憔悴。”
段宛蓉嘴角轻轻勾起,“别说做姐姐的不关照妹妹,我如今在寿王府也是能说得上话的,妹妹若是走投无路,姐姐也能帮你一把,四妹妹觉得如何?”
段宛蓉妆容精致,身上的穿着佩饰确实比从前要贵重许多。
姜家在紧要关头给了寿王关键的助力,银子如同流水一样地往里面送,段宛蓉又存心讨寿王的欢心,如何会让寿王怠慢了?
寿王府里,她如今可是仅次于寿王妃的地位,在一干姬妾中鹤立鸡群,着实过了好一阵逍遥日子。
段宛蓉听说了温朗的事情,立刻在寿王枕边吹风。
“妾身那四妹妹生的一副极美的相貌,且她又是温朗的妻子,殿下若是能得了她,三殿下那里属于温朗的势力,可不就土崩瓦解了?”
寿王十分赞许,这才让她前来游说。
宛白的脸仍旧冰着,“所以,你根本就没有温朗的任何消息?”
“四妹妹,我来你这一趟容易吗?外面官兵把守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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