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帮我请律师。”她说。
“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说谎也不是一回两回,还以为你已经习惯了。”
“可你从来没对我说过谎。”
不知是不是确实如他所说,可她此时是真的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对他说过谎。“大概因为我也不曾对你承诺过什么吧。总之,骗了你对不起。但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只能在这里了,哪也去不了。所以拜托你,不要再来看我。”
“不要再来看我”,和她之前说的“不要管我了”一样,她的意思其实是:“你来我也不会见你”、“你管我也不会听”。
他原本是要送她出国的。
他帮她买了必要的东西,收拾好了行李。“我们可以回学校,那里环境毕竟相对熟悉。或者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他问她。
“你要和我一起走?”
“我至少要确保你安顿好……”
“那你的工作呢?”
“工作的事我已经处理好了,不用担心。”
“因为原本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工作所以说不要就可以不要?是不是我去死,你也会跟着?”
他看着她瞪向他的眼,知道她不想听到什么答案,可他还是说了那个答案:“是。”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折磨我?为什么我连死的权利都没有?我真的很想摆脱你!彻底摆脱掉你!不要管我了!好吗!?”
他是第一次看到她情绪如此失控,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对不起。”
她却很快平复了:“不,是我失态了。对不起。”她在控制,她总能控制。“你既然知道我在哪,应该也知道猫死了吧?”
“对不起,我……”
“我明白,你是担心我。”
“……,我把它埋在你家院子里了。房子,我买回来了。”
“既然已经死了,让医院处理掉不就好了,何苦还要带回来。房子也是,也没什么好的回忆,买回来,做投资吗?”
“好的回忆,我有。”
她笑了一下,不因为好笑。“是嘛。”她顿了顿,接着就说了那个“谎”:“筼筜,我不会出国的。帮我请位律师吧。”
可最终律师不是请来辩护的,是为他安心的。
短暂的安心。
她的话他明白,但即便知道她不会再见他,他也不会骗她、骗自己。他没有回答,只是问:“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
“没什么需要的,别人能活我就能活。不过,如果你有时间,能不能去看看我爸?告诉他,我也和他待在一种地方了,看来到最后,能陪他的人也只有我了。”
他眼神瞬间躲闪了一下,他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事实。“他……冯叔他……两个月前脑出血被送去医院抢救,清醒后,趁身边没人,自杀了。”
“……你说,你说他,死了?”
“如果你不问,我会瞒到不能再瞒下去。对不起,我故意不想你知道,所以没告诉你。”
“所以,”她不知所措的笑了,“是有留遗书的?写了什么?你不会骗我,告诉我写了什么?”
他在后悔,也许骗她会更好,但他从会骗她,不是不愿意,是做不到。“……‘我一生只爱一个人,也只恨一个人,但我现在不恨了,因为恨你比爱你更煎熬。’”
“只有,这么多?”
“嗯。”
“只爱一个人,只恨一个人,嗯,我知道了,明白了。”家人,永远是她过不去伤,“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回去了。”永远一个人疗伤。
监狱锁住的是她,也是他。
生活却总偏离期待。
受这件事影响,白筼筜的人气却出乎意料的不降反升,之前他停了所有的工作,现在竟然成倍的找了回来。好像一夜之间,他就成了真正的明星。
这份工作,当初答应无非是一时起意,没有热爱,反倒有些负担。他能明白她说想要摆脱他时的心情,即便明白,也不会放手。
他规律的每月第一个周一去看她,听完狱警说她拒绝会面再坐一会儿然后离开。起初他会想办法避开那些跟着他的人,后来习惯了也就可以无视了。
徐赫的婚礼举办在她第十八次拒绝会面的那周末。在无数次抱怨“评论区又有人说‘他其实是乐队的经纪人吧?为了露脸硬要挤上台。’的话了!”之后,他真的成了经纪人,白筼筜的经纪人。
乐队解散了。
“从乐队成员到经纪人,肯定会有不甘吧?”一次综艺节目上主持人问。
“不甘,兴许有一点,但也挺爽的,至少我能理直气壮的回他们一句:‘我就是经纪人,就是为了露脸硬要挤上台!’”
喜欢他的人反倒比原来多了。
“你好,这衣服钉珠脱了。”
“噢!我改完这件就缝,先放这吧。”负责服装的女孩明显已经焦头烂额了,他真的不确定如果就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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