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悄悄的,行李都堆在厅里不曾动过。
正巧知夏从内室出来,三太太抓了她问:“东西怎么也不摆起来,堆在这仔细进进出出不方便。”
知夏正要吩咐厨房去熬药,听了这话连忙解释是因为小姐病了,颠簸一路回来要先休息,是而东西就先搁着,免得下人们进进出出扰她清净。
三太太又问如何病了,知夏便将刺客那桩事情说与她听。三太太听了惊骇,忙问崇礼如何。
赶巧翠浓从旁边路过听了就说:“小少爷受惊不小,夜里总做噩梦,到现在都病焉焉的不多话。知夏,小时候听我娘说珍珠粉压惊,要不一会儿去外头称一些来给少爷用吧。”
知夏点头:“说的是了,一会儿让小张去。”
三太太道:“不忙,府里有。燕儿,你带翠浓去库房支珍珠粉,要多少看着尽管拿就是。再弄点甘草和小麦,熬一锅弄弄的甘麦大枣汤,这也有压惊的效果。”
翠浓谢过跟着燕儿去了,三太太对知夏说:“翠浓真是心细,我瞧着她来了一年,做人做事很是妥帖,人又漂亮,言行举止也比底下那些人要大方得体,到底是皇太后宫里调教出来的。”
知夏想到翠浓的身世,本来出身世家现在沦为婢子也着实可怜,不禁叹了口气说:“她是心细,言行又很妥帖,王妈妈年纪大了,多亏有她和小牟照顾崇礼。”
三太太点点头,想说让南怀珂先休息,当下准备回去,就听得里屋南怀珂问:“知夏,是谁来了?”
知夏连忙回身进去禀告,南怀珂正将睡未睡,听着外头说话的声音就更无睡意,想着三太太府中内务繁忙,既然已经抽空来了也不欲让她落空,因而坐起身让请进来。
知夏引了三太太进屋,再沏了两杯茶就去外头忙活了。
三太太坐到床边,手背贴了贴南怀珂的额头忧心道:“这半年病就没好全过,你可千万要养好身子,这病要是进了肺里就糟了。”她想了想又嘱咐另一个丫鬟,让去库房取了冬虫夏草、燕窝等等送来。
南怀珂轻轻咳嗽一声说:“三婶费心了。”
“费什么心,我能做得也就这些,病在你身上还是苦了你。只是你这腿——”
南怀珂浅笑:“三婶放心,王太医医术高明。”
三太太不晓得她的腿是装病,只忧心好好一个女孩万一成了瘸子,将来一辈子可就完了。正愁眉苦脸,外头燕儿匆忙进来,神色慌张附到她耳畔小声说了几句。
三太太脸色当时就变了,小声嘱咐:“先把人拿了。”燕儿正要去办,她却又喊燕儿等一等,当下面上有些犯难。
南怀珂问:“三婶,出了什么事?”
本来是件丑事,三太太不知该不该张扬,可想到南怀珂一贯聪颖机灵又很懂事,说出来大家集思广益也好。
“二房媳妇的丫鬟往那个姨娘汤羹里放东西被抓了。”
“那个姨娘”指的就是黄红玉,三太太是瞧不上她的,这倒不是她的错,像她这样的出身看不上下九流的戏子,这是从小的生长环境塑造而成。好在她心地宽厚,从来也不曾苛刻过黄红玉母子。
南怀珂听了一愣,想到黄红玉入府后朱青青那双充满哀怨的眼睛,旋即问:“三婶的意思,是朱青青要害玉姨娘?”
“正是,好糊涂……你知道这毕竟是二房屋里的事,你二婶她近来对黄红玉又很好,可是青青又是她娘家的侄女,这真是为难。”
南怀珂知道她没说出的话是什么,二太太虽然交出了内院大权,可是余威犹在,因此三太太不知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才不得罪人。一边是生下南崇铭唯一儿子的黄红玉,一边是二太太的娘家人,确实为难。
三太太叹了口气:“二房的事……也太多了。”她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可没这么多事。
听到一向温和的三婶说出这样一句话,南怀珂知道她一定倍感烦恼。
“三婶,下毒终是不对的,可是把丫鬟扣下的话这事也会就此传开,无论怎么处理大嫂都没法子再在这个家里做人,更不要说站稳大少奶奶的脚跟。三婶不如现在就去见大嫂,快刀斩乱麻。”
南怀珂说完这一长串话猛的一阵咳喘,三太太连忙端茶给她,一边替她顺着气一边琢磨她的话。
她说的很对,这事耽搁不得,把丫鬟扣下一拖延必然传得满院都知,如此一来,无论她怎么处理二房媳妇那都翻不了身。
等南怀珂喝完茶,三太太接过杯子叹了口气说:“你说的极是。只是珂儿,原该让你好好休息,但这事反正都告诉你了,要不你陪着我见见老大媳妇……”
南怀珂知道她是为难至极,但自己并不想掺和到二房后院的事务中去,何况是两个女人的矛盾——扯不断理还乱。
“三婶,我和大嫂同辈,这事我不好发话……”
“你不用说什么只当做
喜欢长女威武请大家收藏:(m.biquwen.cc),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