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迟了。
“你撤几个菜再把食盒里的端上来吧。”苏澈吩咐道,又看向甲一,“她还有什么说的话吗?”
“沈小姐说,北方苦寒,让您吃些好的好上路。”甲一如实回答。
苏澈:“……”
他怎么觉得这个说法这么奇怪呢。
连峰边上菜边吐槽,“沈小姐以为上刑场吗?还吃些好的好上路。”
苏澈也忍不住发笑,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帮我多谢她的好意。”
“还有,沈小姐让小人把这个交给您。”甲一从怀里掏出一方粉色的巾帕。
苏澈接过手帕,那上面的仙鹤绣得歪歪扭扭,一看便知是出自谁的手,打开手帕才发现里面还放了一小个护身符。
甲一继续说道:“这是沈小姐昨日去金台寺为殿下求来的。”
苏澈脸上的笑容不减,“我知道了。”
他将小小的护身符握紧在手心,仿佛是抓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你也让她自己照顾好身体。”
漠河偏远且寒,再加上雪灾严重,更加名不聊生。苏澈一直懂顺靖帝不仔细查贪官污吏的原因,大多是因为他们通常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要斩草除根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他原本就不赞同顺靖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做法,然而到了漠河这里一看,苏澈对那些暗中剥削的官员更加痛恨。
然而更让他生气的是来接待的官员家,锦衣玉食,要不是苏澈还记得这是在漠河,大约要以为他是在京城了。
之前便听闻离京城越远的地方官员的权利便更是大,苏澈这才有些了解,于是当即治了县衙的罪,将知府的家产充公以平民愤。
苏澈这一去便是半个多月,再回京时,宫里已经充满了年味。
他先是去紫宸殿回了旨,顺靖帝对苏澈先斩后奏的行为并没有不满,反而是极为赞许,“澈儿,我知道你嫉恶如仇,但是有些事需要徐徐图之,杀鸡儆猴,其他官员以后再办事时也会多家思虑。”
“儿臣懂得。”
“没有别的事,你便回去好好休息吧。”他瞧着苏澈去了漠河不过半月,却清瘦了一圈,“顺道去看看皇后,最近到了年下,她也是想你想的厉害,偶尔去她那里坐坐三句离不开你。”
顺靖帝随口说着,落在苏澈的耳朵里却像是抱怨一般。
他稍稍迟疑了片刻,他对于窦皇后的性格是再了解不过的,也知道当年顺靖帝之所以立她为继后并不是因为宠爱,自窦皇后入宫以后恩宠平平,除了逢年过节或是窦家办了好差事才会酌情给她升位份。
窦皇后不受宠的原因也不过是思想古板,没有情趣,顺靖帝平日里公务繁忙,入了后宫自是希望能放松些的。
哪怕当了皇后之后,窦氏也没有格外的受宠,苏澈知道她心里也是有些怨的,所以才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自己的身上。
“是,儿臣先行告退。”
既然顺靖帝有意与窦皇后修好,那么他也应该好好劝劝她。
沈婳正在书房里看书,不过屋内暖烘烘的,她看了一会手就撑着下巴打起了哈欠。
莺儿端着点心进屋她也没注意到,“小姐,厨房里熬了银耳汤,奴婢估计这会您应该饿了,便拿了一份来。”
她声音娇滴滴的把沈婳吓了一跳,立马清醒过来,“木怜呢?”
莺儿将银耳汤从食盒里取了出来,“过几日便过年了,府里忙得很,木怜姐姐也被管家支了去做事,所以奴婢才擅作主张过来的。”
莺儿端汤时似有若无地看了一眼铺在桌上的书册,沈婳嫌它碍事立刻合上了书放在一边腾位置。
“我的贴身婢女都能被支去做别的事,为何你一个洒扫还闲着?”沈婳问道。
莺儿将食盒的盖子盖上,“许是奴婢的位置偏远,沈管家忘了也说不定。”
沈婳低头想了想,“那你去换木怜吧,她毕竟贴身照顾我多年,对我的习惯还是小姐的。”
莺儿葱白的手指在衣袖里扣紧,“是。”
苏澈从清泉宫出来后,便出了宫去了昭王府,在临行前苏渁曾经委托自己去漠河时顺便找寻一样东西。
他到了漠河后便派人去寻,虽然寻来了,但是他也让人去了解了一下那东西的作用,却没想到居然是那样的骇人听闻。
“太子殿下回来了?”苏渁听闻苏澈来访后,亲自出了门迎接以表重视。
“十哥。”苏澈见他笑吟吟的样子拧起了眉。
进屋后,苏澈看门见山,“十哥可知道那东西什么作用?”
苏渁原本明亮的笑容暗淡了一些,“自是知道的。”
“十哥糊涂了。”苏澈抿唇道,看上去心情似乎并不好。
苏渁摇了摇头,“并不是,十一弟,这是我深思熟虑过后的打算了。”
“她比天家富贵还重要吗?”在得知那东西的效果后,苏澈便也猜到了他的目的,于是更加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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