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凡是进出者都要搜查,这是旨意。”十六卫的人不为所动。
南朝王瞪着那人, 双目如炬, 气氛很紧张,仿佛一触即发。
闫清正想开口缓和一下,就见南朝王开始解身上的玉腰带, 将外袍的扣子一颗颗解开。
“要搜的全来!”南朝王将腰带摔在桌上。
十六卫的人没有多言,立即上了两个人将南朝王仔仔细细又搜了一遍。
闫清站在一旁,隐约觉得那个领队的人眼中带着挑衅,方才开口说话的人也是他。
等搜完了,身边的人才撤去。
“叫什么名字?”闫清对领队的道。
“回郡王,小的段成。”
闫清觉得这名字很熟悉,又仔细将他的脸看了看,才想起来:“哦,你就是我回燕京那次,带着我去找宸王的人?这么快就升迁去兵部了。”
“郡王……我一直是兵部的人。”段成将头低下。
“那次多谢你了。”闫清微笑,拍拍段成的肩膀:“今日的事我会上报给父皇,滥用私权,对郡王不敬,差事办得很好。”
“郡王?”
闫清看向南朝王:“大哥,搜完了就走。”
南朝王冷哼一声,将手中的腰带像使鞭子一样指着段成:“我记住了。”
说罢,南朝王转身就走,连衣服都还没系好。
闫清没有立即跟上去,而是站在段成面前。
段成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满身的倔劲。
“你们俞广将军这两天处置了不少人,日后算起来肯定不是功劳,不记过已经很好,你却在前头打着他的名号刁难郡王,若是让俞广知道了,你觉得你还能呆在兵部么?”闫清道。
段成抬起头,眼神惶恐。
闫清心中稍安,道:“此事我不会告诉皇上,但若再让我知道你做了类似的事,我就让俞广私自处置了你。”
“连官员也不行?”段成问道。
“……”闫清真想亲切地给他来一脑瓜子:“不行,该做什么按照章程做好,你们将军有多焦虑,你们前头的就要懂得分寸,别让你们十六卫的人成为燕京里的话柄,也不怕走出去丢脸?”
段成似有顿悟,木讷地点点头。
“好好办差,若有困难找不到俞广,可以来找我。”闫清说完后转身离去。
“恭送郡王。”段成在闫清身后跪下。
闫清追上南朝王,和南朝王一同走出宫去。
“你能不能把衣服穿好?”闫清头痛地问道。
南朝王外袍还散着,手中提着腰带,活像个市井流氓。
“不穿!”南朝王一个劲地往前走,看起来气得不轻。
走出宫门,又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宫门口停着许多辆马车,看起来不像是官员的,倒像是家眷的。
南朝王一愣,径直往其中一辆马车走去。
马车里走出一名华美的妇人,怀中抱着一个小孩。
“你们怎么来了!”南朝王呵斥道,顺手摸了一把小孩的头。
“王爷……您迟迟没回府,宫里又传不出消息,我们实在是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抱着孩子到处跑,是不是昏了头了?”
闫清走过去,对妇人颔首:“大嫂。”
南朝王妃抱着孩子对闫清行礼。
“叫四叔。”南朝王掰着孩子的脸。
小娃娃才一岁多,不肯叫,将脸埋进南朝王妃的颈窝里。
“害羞了。”南朝王妃赧然道。
南朝王脸垮下来:“混账玩意儿,连叫人都不会了?”
小娃娃瘪着嘴快要哭了。
“别吓他了。”闫清赶紧道。
“真丢你老子的脸。”南朝王嫌弃地皱眉,伸手将孩子抱过来。
“大哥和大嫂回府,我也回府去了。”闫清摸摸孩子的脑袋。
南朝王妃捋了捋衣服上的褶皱,对闫清笑道:“郡王有空来咱们王府玩。”
说罢又看向闫清身后,笑意深深:“这位是?”
闫清回头,见柳琴络安安静静地站在他身后,怀里抱着一件披风。
“是府里的人。”闫清赧然:“等有空了,我便去大哥府上。”
南朝王妃颔首,闫清便转身往柳琴络走去:“你怎么来了?”
柳琴络将披风为闫清披上:“想着都快两天了,王爷该出宫了,便来看看能不能接上王爷。”
柳琴络神色淡淡的,熟捻地为闫清系上绳扣。
“下次不用特地跑来,宫门口有接送的马车可以用。”闫清道。
“知道了。”柳琴络微微一笑:“马车在那边等着,王爷快回府歇歇。”
闫清和柳琴络上了马车,马车行驶起来,闫清打开车窗,见南朝王妃上了马车,南朝王一边说着话,一边抱着孩子跟着上去。
“王爷累了?可以在马车上睡一会。”柳琴络道。
闫清放下窗回头,见柳琴络静静坐在角落里,为他腾出了刚好可以躺着的空位。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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