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风小枫,若非两人性格气质相去甚远,他绝不会认为画中的除了她还会是别的女子!
“我家只我一个女儿,母亲也只有兄长并无姐妹,这画中人应该同我没有关系。只是在这世上竟然有一张与我如此相似的脸,真是神奇。”
她不禁笑起来,对画中的美人更是充满了异样的好奇,就像有什么在吸引着她、召唤着她。
她低头又仔细看,不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角,忽然发现画中人的左眼之下,是有一块淡黄色的胎记的。那胎记约莫一颗樱桃那么大,形似流云,颜色与肌肤相近,并不是很明显,风小枫甚至觉得那是活画师的一处笔误。
难道这就是他要献给黄家堡少主的宝物吗?
风小枫不是很理解他,把画轴收起来,又原样放回屏风中。
这样的东西,也许对黄落杉这种男人来说很珍贵,但在她这里,她只知道它并不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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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小枫与沈三走远了,院子后才出现两个人来。
管庸问:“你可看清她的样貌了?”
“看是看清了,可是……”活画师望着风小枫远去的背影,似在思索又似困惑。
管庸急道:“可是什么?你到底能不能画出来!”
活画师这才回过神来,看着他笑道:“你给的钱越多,我就画得越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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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崖一下午没见风小枫,终是坐不住了。滟娘叹息一声,脸上却还攒着笑意,向他道:
“你看你,还是输了吧?这世上,输给别人不要紧,输给自己才是最难翻盘的。”
林崖笑一笑,不置可否。
他的人还坐在她对面,眼睛却放在窗外许久,心更不知道已经飘去多远。
滟娘摇摇头,忽道:“我若问情于你,你当如何回答?”
林崖怔一晌,回道:“问谁?”
滟娘道:“问你此刻第一个想到的女子。”
第一个想到的女子?
林崖低头一笑,又摇头一叹。
那个人同他一样,习惯了自由自在,从来不喜欢有人羁绊。于是他回答道:
“你应该知晓,伙伴比恋人更加长久……”
这次换滟娘愣住,久久无法回神。不知她是想起了什么人来,眼眸中竟渐渐生了泪光。
那是遥远的岁月,是青春的年华,是一生凄苦却又无怨无悔。
而风小枫回到春露馆的时候,便看见林崖惹得美人含了泪,又讨好地为她擦去。他还是笑得那样洒脱,坦荡得就像一个君子。
她果然回来得不是时候。
这厢,林崖只见沈三懵懂地走了过来,便问道:“她呢?”
沈三无疑是个极聪明的孩子。他缓了半晌,才想出怎样委婉地表达风小枫是冷着脸回房的,而且还不是因为下午与他出去,更不能明说是因为看到了林崖与滟娘的亲近,毕竟风小枫不想表露的东西,他不能够擅自替她说出来。
倾城的少年郎啊,蹙起眉来更加俊朗。
滟娘被他迷住,不愿难为了这惹人爱的小郎君,起身唤他入座来,笑问:
“沈三沈三,你为何要叫沈三?为什么不是沈四、沈五、沈六、沈七?”
沈三第一次被人这样问,颔首一笑,回道:
“因为我在家中排行第三。在我上面,还有一位姐姐和一位哥哥。”
滟娘还欲再问什么,楼下有姑娘正好上来叫她出去处理事情。滟娘恋恋不舍地回头望一眼沈三,无奈地走开了,剩林崖与沈三两两对望,气氛竟有些尴尬。
一个有话想问,一个无话可答,可不是语不投机,只能干饮美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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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很深了。
这又是一个无星也无月的夜晚,黑得像墨,静得像一潭死水。长街之中偶有铺子在外挂着两只落满灰尘的灯笼,发出破败惨淡的亮光。
天亮之后,便是比剑大会首徒擂台前的最后一轮,风小枫与风云一剑的那场比试就被延期到这时。
这个夜晚有很多人都睡不着觉。他们期待着、担忧着、激动着,甚至现在就有人已经去到了苍山脚下的迎客亭排队,希望能早些上去占个观剑的好位置。
风小枫也没有睡着。不过她想的完全不是这些事,因为她从来就没有打算过要出面参加苍山论武,同样的,也从来没有想过明天要去比武台与那个叫什么风云一剑的人比试。
她的心很乱,连带着这个夜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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