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个夜晚后,我与梅妤之间的距离又恢复到最初的状态,在某些方面来
说甚至比之前更加疏远。不知是否刻意为之,梅妤也尽量减少与我单独相处的机
会,她甚至让吴婶与自己同桌吃饭,这种待遇令吴婶受宠若惊,但我却显得更加
尴尬了。
不过,杨乃瑾的情况总算好了些,小姑娘渐渐恢复了健康,她的心情也开朗
了许多,已经可以走出房间并正常用餐了。而更让我感到轻松的是,在情理上我
也到了应该离开梅宅的时候,而此时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让我不得不收住脚步。
这个电话是住在北方的杨腾云打来的,小叔子在电话中告知梅妤,杨霄鹏的
父亲——也就是梅妤的公公、杨乃瑾的爷爷已经收到病危通知了,估计在近日就
可能过世。由于杨霄鹏如今身陷囹圄,所以梅妤母女俩得尽快赶去探视长辈。
虽然这个消息很是沉重,但梅妤依旧冷静的承受了下来,并着手准备出行的
事宜,她劝住了想要通知杨霄鹏的小叔子,因为生怕丈夫承受不了连续的打击,
她决定暂时先不告诉他这个残酷的消息。同时,由于杨乃瑾的情绪并不稳定,她
恳切要求我继续陪伴女儿走一趟。
对于梅妤的要求,我又怎么能够拒绝呢?不管如何,我总是想能够跟她接近
些,就算不能重演上次的那一幕,能够为她分担一些压力与重负总是好的,况且
只要看到她清丽的玉容与窈窕的身段我就知足了。
梅妤行事向来毫不拖泥带水,很快我们就乘坐飞机抵达了杨父所在的燕京市。
前来接机的是杨腾云,他开了一辆黑色的大众途观,我们三个人加上行旅箱,车
内的空间依然绰绰有余。
杨家共有两男一女,除老大杨霄鹏事业与家庭在淮海市外,另外两人都在北
方工作并生活。
杨腾云身上穿着橄榄绿的将校呢军装,肩上扛着两条金色细杠与四枚星星,
他任职的军司令部就在燕京附近,在父亲患病入院后,他便请了长假前来照顾。
此人年纪三十八岁,身高外形与杨霄鹏有八九分相似,理着现役军人的短发,
晒得黝黑的皮肤显得更为结实与精干,他本人就跟外形一般稳重不苟言笑,话不
多但言行间对梅妤极为尊敬。
途观穿梭在这个繁华的大都市中,燕京无论是在政治还是经济上都不逊色于
淮海,至少在都市的拥挤程度上远胜一筹,在拥挤的大马路上开了二个小时后,
车子总算驶入协和医院的车库。
一路上,杨腾云已经具体介绍了老人的情况,杨老爷子年过古稀,本来身体
就不是很好,前年刚做了心脏搭桥手术,身体略有起色,但之后听到大儿子出事
的消息,心情悲伤激动,不慎在家中跌了一跤,引发了中风脑溢血,一直住院到
现在,只是用药物维持着生命。
审判结果出来后,家里人生怕触动他的病灶,一直细心谨慎的瞒着老人。但
杨案引起的会反响实在太大,老爷子所住的病房又多有高级干部出入,最终还
是让他给知道了实情。老爷子情绪激动之下再次引发旧症,虽然医院尽力抢救,
但从前天陷入昏迷至今,现已处于垂危状态。
在杨霄鹏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杨老爷子所在的特护病房,门口已经站了许
多杨家的亲戚旧友,见到我们走来脸上都露出悲伤的神情,梅妤顾不得跟这些熟
人寒暄,只是匆忙打了个招呼,便带着杨乃瑾进了病房。
我自觉不方便与杨家人一起进去,便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着,一个身穿制服
的勤务兵为我端来了热水。周围这一圈人都很面生,但他们大多带着北方口音,
穿着都是属于中上阶层。
几个好像是杨乃瑾的堂叔伯辈的男人聚在一起谈论着,话题离不开杨老爷子
的病情与病因,当然最要的还是杨霄鹏的案子。从他们的语气来看,基本上都
是同情杨家大儿子的遭遇,而且对淮海市那个一手遮天的人物很是不满,从他们
口中,我听到许多有关此人嚣张跋扈行事作风的传闻。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病房的门被打开了,杨家几个后代一脸悲痛的走了出来,
虽然梅妤极力装作镇定,但她苍白透明的脸颊上明显有两道泪痕,她轻轻扫视了
一圈,语带哽咽道:“老人家,他……走了。”
这时,人群顿时一阵唏嘘不已,就连外表坚硬的杨腾云也忍不住流泪,杨乃
瑾更是脸色惨白、泪如雨下,我见她情况不是很好,忙上前将其搂住,她顺势扑
入怀中哭了起来。
现场局面有些混乱,但梅妤却很快从悲痛中恢复过来,她拿出平日治家待人
的手段,开始吩咐安排其老人身后的事宜,同时不忘与诸位亲友再三道谢。等到
众人皆告别之后,剩下来的只有杨家的内亲与我一个外人,此时天色已经不早,
在附近找了个酒店吃了个便饭后,便由杨腾云驾车送我们去休息。
杨腾云把我们送到景山附近的一个小,这个小是他所在军的军官福利
房,他在这里有一套刚结婚时候住的旧房子,现在空置在那里很少使用。梅妤本
来想找个酒店住,但杨家兄妹执意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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