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中云长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朱允文后神色悠然的说:“圣上,纪中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圣上恩准。”
“王爷请说!”
朱允文心里一突,就要说到正题了。
纪中云长叹一声,面色黯然的说:“圣上,逆子之罪全怪老臣家教不严,他自小得朝廷恩宠但却不思报国,这也是臣的过错。逆子之罪不正法不足以明天下,老臣只求圣上,给我纪家留个后。”
说完,他的眼神温柔的看向怀里的孙子,但语气里却没半点求人的感觉。朱允文神色一冷,但一时间却说不出什么推托之词。若答应,那绝对会沦为天下笑柄,以为皇室被他要挟,甚至会影响朝廷的军心;不答应,又能怎么样,即使把纪中云就地正法,那饿狼营一旦暴动更难处理,起码看他现在的态度还不想举兵,不能操之过急。
纪中云似乎看出朱允文的为难,马上说:“圣上不必为难,明日老臣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结果,到时可否法外开恩,您自会有明断。”_
“王爷舟车劳顿,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朱允文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拖时间了。
纪中云点点头,抱着怀里的曾孙,在禁军的监视下回到他几乎没住过的王府。
镇北王入京的消息无论在津门或是京城,都像个重磅炸弹一样,立刻把原本还有些对峙的局面全打破了,让各路人马紧张得无法安生,而他本人似乎什么都不知一样,躲在王府里含笑弄孙,好不自在。
津门。
纪龙一边摔着东西,一边气急败坏的怒吼着:“他真的进京了,要是朱家拿他做人质,那饿狼营动弹不得,我岂不成了人家的嘴边肉,谈什么忠诚,到这时候了就算再忠诚还不是诛九族,难道就要看着断子绝孙他才乐意吗?”
旁边一个谋士赶紧劝解道:“大人,虽然王爷对我们的急信不闻不问,不派兵增援津门,但起码现在他还没向朝廷表忠,事情还有回天之力,不算是最坏的局面。现在朝廷对我们围而不打,多少还是忌惮他的威名,您稍安勿躁,事情或许没您想的那么糟糕。”
纪龙一顿猛摔发泄完后,气喘吁吁地坐了下来,看着满屋的党羽,喝了口茶稍微顺顺气,才咬着牙说:“你说的对,但眼下的形势对我们很不利!北有纪镇刚的破军营,河北一线早已经全是太子的人,再加上山东、直隶、京城,步步为营,我们几乎全被包围,一旦我父王有个闪失,津门的驻军能挡住朝廷的大军吗?”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沉默。确实眼下朝廷的围而不打给了自己喘气机会,但光是粮食的消耗他们就有点受不了,再加上剥削百姓,筹集军饷,早已经让四处怨声载道,从各地拉拢来的都是一些没用的小官,这会儿如果少了饿狼营的威压,根本无法和朝廷一战。
众人顿时有些落寞,但又不能坐以待毙,赶紧又商量起对策,但一时间谁都猜不透纪中云的心思,怎么想都想不出半点头绪。津门这边不轻松,京城也好不到哪去。
朝廷六部议论纷纷,连郭敬浩都有些压不下。御书房里,朱允文斥退所有的人,唉声叹气的想着对策。
许平也不敢留恋温柔乡,一听到这消息赶紧穿上衣服跑进宫来,连和美岳母来个吻别都没有。但父子俩商量了一天,直到明月高挂,还没一个可行的办法。毕竟纪中云主动进京打破所有人的预测,又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让人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抬。
“平儿,你也没什么好点子吗?”
朱允文长长的叹了口气,只是一天时间他的头发就白了许多,愁得滴水未进,黑着眼圈看起来十分憔悴。
许平也把脑袋挠得和鸡窝一样,把精子的活力全用在脑子里,想了大半天,最后还是无奈的摇着头说,,“老爹,说真的我也猜不透他到底要干什么,带着这么几个人贸然的进京,难道真不怕我们手起刀落吗?我就不信他有三头六臂,砍都砍不死。”
朱允文背着手,沉思了一会儿后苦笑着说:“这点局面就怕的话,他就不是镇北王了。拿他做人质我不是没想过,但真要如此,激发了饿狼营将士的不满,到时候局面更不好收拾,毕竟他们可是从不认兵部的命令,大多全是和纪中云从尸体里爬起来的老兵!”
“唉。”
许平愁得把头都快挠破了。
朱允文也是一筹莫展,商量到半夜,还是理不出半点头绪,纪欣月心疼不已,命御膳房送来吃食,但面对这些平常人想都不敢想的山珍海味,父子俩形同嚼蜡一样,才吃一点就没了胃口。
整个朝廷内外都在议论著这件事,但一夜不眠的商议还是想不出一个好办法,第二天起床时,百官们一个个都顶着熊猫眼,见了面除了苦笑就没别的表情。
禁军们依旧克尽职守的守卫城门,有了昨天的事,今天更加的警戒,但基于八卦心理,不免一边听着百姓的议论,一边自己也在议论著纪中云的到来。这时候北城门的禁军们遭遇了和昨天几乎一样的情况,远远来了一队陌生的骑兵,一个个看起来高大威猛,十分强悍。
“金吾将军驾到!”
为首的纪镇刚一脸严色,他也是接到纪中云想叙旧的书信才匆忙赶来,一路上也猜不透纪中云到底要干什么。
当今皇后的生父,破军营大将军,大明开国大将,这样的大神自然没人敢阻拦。禁军的态度好得出奇,专门派出一队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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