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张虬龙豹眼环睁,一把抓住何守之的衣襟,手上一用力,就把他提了起来,“你再说一遍。”
何守之人在半空,一张脸憋的通红,仿佛被侵犯的小姑娘一样悲愤欲绝,“快放我下来!”
少年最喜欢热闹,见那秀才被张虬龙提在半空,样子古怪好笑,都笑了起来。
谷阳子一脸难以置信,指着张虬龙道:“你这泼皮,还不赶紧把何兄放下来!我们可是有功名在身的!”
张夜本不想把事情搞成这样,但是这两人实在太讨厌,让张虬龙教训一下也未尝不可。
忽然有个冰冷的小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轻轻问道:“还疼吗?”
不用猜,张夜也知道是梁画。
此时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张虬龙那里,倒是没人注意到这边。
张夜摇头道:“没事,我自己咬的,有分寸。倒是你,两个眼肿的和什么似的。”
梁画微笑道,“你还说我,你以为自己很好吗?你两个眼也肿了。”
“是吗?”张夜揉了揉眼睛,要不要回去贴个黄瓜片?
那边谷阳子还在怒斥张虬龙,张虬龙听的不耐烦,左手猛的探出,一把捉住谷阳子,又把他提了起来。此时张虬龙左右手各抓了一人,尚还能和众人说话,脸不红,气不喘,游刃有余。众少年见了,惊叹不已,丝毫不吝啬赞美之词,让张虬龙十分受用。
何守之挂在半空,面如死灰,谷阳子面红耳赤,大声叫嚷:“君子动口不动手,快放我们下来。”
张虬龙哈哈笑道:“你们两个想横着下来,还是竖着下来。”
谷阳子想说,当然是竖着下来,又觉得不妥,人怎么能用竖着来形容?于是道:“横着怎么个下法?竖着又怎么个下法?”
张虬龙道:“横着就脸先着地。”谷阳子急道:“不成,不成,那还是竖着吧。”张虬龙又道:“竖着嘛,头先着地,你选一个吧。”
谷阳子快哭了。“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们先生的同窗,我可是你们长辈。”
张夜一笑,他抬了先生出来,这个面子不能不给,于是道:“虬龙,放他们下来。”
张虬龙把他们两个丢了出去,两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谷阳子心有余悸,总算避免了脸着地的厄运。
张夜道:“子曰‘以貌取人,失之子羽’,讲的是从前有个叫澹台灭明的,想拜孔子为师,孔子见他相貌丑陋,并不待见,后来才发现他有真材实学,感叹道:我用相貌来衡量一个人,差点失去子羽这个人才啊!你也是读圣贤书的,怎么连孔圣人的话都不听。”
众人又都惊讶于张夜的学识渊博,竟能找出这个堂而皇之的理由来辩驳他。
“此言差矣!”谷阳子爬了起来,论力气他不如张虬龙,难道辩论还怕这个学童不成,张口就来了一句此言差矣。
张夜何等机变,立即反问道:“你说此言差矣?孔子说的话你也敢说此言差矣!”
在场诸位都是蒙过学的,第一堂课就是拜孔子,再拜先生,孔子乃是至圣,是天下所有读书人的恩师,谷阳子居然敢说孔子此言差矣,众学童哪里肯饶了他,纷纷叫嚷起来,“你也是读书的,没拜过孔圣人吗?怎么能说他的不是。”
谷阳子脸色苍白,这个罪名他可担不起,急忙解释道:“我是说他说的不对,不是说孔圣人说的不对。”
张夜手一摊,“我就引用了孔圣人他老人家两句话,那你倒是说说哪里不对了。”
谷阳子总感觉不对劲,但是一时已经慌了,越慌越乱,哪里还说的出什么,一想到今天的事情如果传出去,以后就不用想考取功名了,一个连皇帝都要拜的人,自己居然说了他的不是,不由冷汗都出来了。
看他吓成这样,张夜实在不好意再压他,自己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好像有点太欺负人了。如果让谷阳子听到张夜的想法,恐怕要气的吐血。
何守之一脸怨毒,对张夜道:“仗着牙尖嘴利,那算什么本事,就凭你也配统领这些人,你敢和我比比文章吗?”
这话十分恶毒,把两件不相干的事放在一起说,结果就成了张夜文章不如他,就不配统领这些人。
张夜沉默不言。
“如何?为何不敢回答我?怕了?心虚了?你不是会子曰吗?你不是读过圣贤书吗?你不是很有道理吗?怎么了?不敢吗?当统领要熟读兵法,满腹经纶,你连个文章都不敢做,我看你没什么资格当统领!”何守此举也是为了给谷阳子解围,张虬龙他不敢惹,一口气全撒到了张夜身上。
孙星跳出来道:“你个秀才和个学童比文章,你羞也不羞。”
“你们都敢练兵,比举人老爷都厉害,还怕做文章?”谷阳子缓过气来,怒气冲冲的朝张夜来了。
张夜冷哼一声,如何看不出来这两个秀才欺软怕硬,只是做文章颇有为难,自己写篇古文倒也写的出来,只是肯定不及这两个土生土长在封建社会的秀才,如果被他们抓住了软脚,那可十分糟糕,得好好想个对策。
谷阳子和何守之见张夜不说话,更是断定他文章不行,不断出口相邀:“听说你是梁兄的得意弟子,怎么连文章都不敢做,做的不好我们与你指点指点,还有你们,你们都是梁兄的弟子,谁来都做可以。”
少年人最受不得激,但也知道自己不行,纷纷把希望寄托到张夜身上。
“夜哥,先生常说你必中秀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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