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云听得“山秋禾”这个熟稔的名字,不由得既惊又惑:“怎么回事?眼前这个女孩怎么也叫山秋禾?她会是那个鹿山酒店的董事长吗?”
顾星云其实对山秋禾不甚了解,只听展锋偶然提起过,他道山秋禾贵为鹿山酒店董事长,年龄却刚过十八,且生有令人着迷的美貌,这些与眼前之人相较,倒颇为吻合。
当下不再持疑,相问孙枫道:“她……山秋禾是风户村的人吗?”
孙枫沉吟半晌,随后才缓缓道:“嗯,她是风户村的人没错,只可惜自幼失怙,后来母亲改嫁异地,她便成了孤儿。胡老师可怜她的身世,又感自己无儿无女,便一直将她留在身边,认作了亲孙女。对了,她刚上学的那年,就是你转学走的时候。”
“那后来呢?”
“后来她就平平凡凡地在风户村生活了下来,直到两年多以前,她留了封信给胡老师,随后便悄然离家出走了,那时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说到这里,孙枫欣慰一笑,“现在的她已经过上了吃穿不愁的好日子,我想她应该找到了个不错的归宿,我该为胡老师感到高兴才是。”
孙枫的言语中虽然尽是祝福,但顾星云看得出他内心其实有一丝失落的,心想:“这也难怪,山秋禾自小应该就是个美人胚子,会让孙枫倾心也是人之常情,但如今二人的地位悬殊,孙枫有自己的原则,自然不会盼想着要高攀,但是山秋禾背后真的会有靠山吗?”
顾星云回忆起之前在鹿山酒店,陆中棠曾经跟一位年轻女孩相谈过山秋禾,说她很有可能是他所要找的人,不由猜想道:“陆中棠行事慎重,又是幸运手机的持有人之一,那他瞄准的对象就该不会是普通人,所以山秋禾极有可能也拥有幸运手机,若果真如此,那她年纪轻轻便有常人难以企及的成就也能说得通了。”
山秋禾微微垂首,向胡老师作了最后的道别,此时的她对风户村已无任何牵挂,悄然走出了大堂,再也没有回头顾盼。孙枫目送着她远去,想到以前诸多美好的往事就犹如眼前佳人,再也不会复至,忍不住怔怔地掉下泪来。
顾星云瞧见他伤心落泪,心中也并不好过,他望着山秋禾的背影,蓦然想到了胡老师的死因:“对了,胡老师那天孤身一人到省城去,会不会就是去找山秋禾?若真是如此,那我就有必要重新调查一下老师遭遇车祸的真相了,说不定这其中会另有隐情。”
之后的几个小时,顾星云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他与孙枫一同送别了胡老师最后一程,心才稍安。
等到一切事了结过后,顾星云便准备动身回市内。孙枫出门为他送行了一段路,又安排了个朋友接送他回去,两人在村口依依惜别,最后还是含泪分开了。
深山地势险峻,又常年多雨多风,山石风化,不时会从崖顶滚落,砸在路中央。
顾星云所在车的司机虽然是个老手,但此时亦不敢掉以轻心,一路上行车甚为谨慎,生怕一不留神便会突遭横祸,丧命于此。
但顾星云却不以为意,他手持着幸运手机,瞧了一眼满面愁容的司机,不好说什么,便转而望向了车窗外,喃喃道:“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山秋禾?她若是真有幸运手机,此刻的她应该早已经回到鹿山酒店了吧。”
然而便在这时,原本一心开车,全程默然的司机忽然放缓了车速,肃然道:“前面好像出了什么事故,我们得去瞧一瞧。”
顾星云闻言,顿时转念回来,他的身子往前稍稍一倾,只见不远处的山道上散落了一地的碎石,在碎石旁还停靠了辆车,此时的车窗玻璃几近全裂,车头也已经变了形,已然报废。
顾星云颇觉惊讶,因为那是辆迈巴赫跑车。
“是山秋禾他们,不过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有幸运手机吗?为何还会被落下的山石阻了去路?”顾星云一脸惊惑,一时难以妄下推论。
山秋禾等人在遇险后,纷纷躲于远离山石滚落地的护栏旁,但当顾星云所在车路经身边时,他们并没有近前阻拦。
司机笑称道:“有钱人的脾性就是古怪,我看他们是坐惯了豪车,像我开的这种破车哪里能入他们的眼!”
顾星云不苟言笑,说道:“你先靠边停下车吧,我下车问问他们就明白了。”
司机虽然生了闷气,但也同意了顾星云的做法,选了个安全地方停稳了车,顾星云向他道了声谢,随后开门下了车,他一个箭步小跑到了山秋禾的面前,轻咳了一声,随即道:“山大董事长,我们又见面了。”
山秋禾刚刚遭逢了事故,还差点为此殒命,原本既急又恼,不想被任何人打搅,但听得顾星云说出了自己的身份,不由得正眼打量了他一番,惊疑道:“你……你认识我?”
顾星云笑道:“不是认识,是久仰。一个女人若是天生丽质,已是上天的眷顾,但更为难得的是她不仅生得貌美,而且年纪轻轻却拥有卓绝的本事,这想让人不注意都难。”伸出右手,微笑道:“我叫顾星云,能否与你交个朋友。”
山秋禾神情冷淡,对顾星云的示好并不接受,心想:“这人先前坐我车时并未提这些话,但去了风户村后便知晓我的身份,想来应该是有我相识的故人告诉他的,不过我身居鹿山酒店董事长之事并非人尽皆知,看来他曾经有意无意调查过我。哼!贪图财色的男人我见多了,我可不吃你这套花言巧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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