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仿佛也有了自己的表情,微微红润的,然而薄削无情,但嘴角出乎人意料地上扬着——除了那头利落的短发,他简直是不折不扣的在原业平本人!
“明石枫的父亲是谁你已经知道了吧?楠策的祖先上溯可以到南北朝时代(日本的南北朝)的楠木正成,再之前,其实是在原业平和他妻子橘氏所生的女儿与她表兄橘家少主的私生子。至于我,不过是个路人,我身上承袭着受惠于在原业平和藤原高子的血脉,所以作为回报,我族以躯体强行承载在原业平的灵魂,直到他有机会与你再续前缘为止。”
“那你岂不是更应该报答我?!你以身体承载过在原业平,而作为高子转世的我却没有得到任何报答,反而是被你们联手陷害,你这样也算报恩?”我抓住他话中的疏漏。
他摇头:“你是转世什么的,我是不信的,高子殿下其实并未进入六道轮回之中,你脑海中关于她的记忆,不过是被人硬生生植入的记忆罢了。但是我族欠在原业平的实在……无论他提出怎样的要求,我都会从旁加以协助,”
“那请你让我一个人进去吧,你知道紫很骄傲,不屑对一个女孩动手。”我决定继续走下去,转世也好,六道轮回也好,都与我无关,只要慎还在我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他愣了愣,却迅速地回应:“绯殿对紫大人总是那么有信心,相信他是最强横的,相信他是光明磊落的——可是你别忘了,朱雀大人是死在谁手上的。”
我听到心间血肉被哗啦划开的声音,苦笑一下,我去探求一个可悲的真相,然后亲手将自己终结,生活已经太没有意义了,就这样终日在别人的陷阱里兜兜转转的,我有些累了。
冷泉把光亮熄灭了,他沉默着将一把匕首交给我:“这是利器,请您务必小心,虽然紫大人是被绑缚着的,但我也不能肯定在这段时间里他是否挣脱了锁链。”
黑方的香味是这样鲜明,仿佛眼前这个人正是从遥远的平安时代这样风姿摇曳地走来,气度高华然而狠毒刻骨。
“我知道了。”毫不犹豫地转身,眼睛逐渐习惯黑暗,这样缓慢地摸索过去,直到摸到门把——我来过这房间很多次,却从来没有亲手打开过这扇门。
室内依然是很清雅的梅花香味,紫也依然镇定冷漠地隐匿着自己的行迹,让那些原本以为已将他掌握在手中的人恼怒,继而露出破绽——可他怎么可能斗得过一个徘徊于世千年的人呢?
“你可以开口了,是我。”我一边说,一边缓缓拔出手中的匕首。
“躺到我身边来吧,”他笑了笑,“我就被绑在床上,我的绯,你终究只能选择我身边,这是我们两个都无法选择的命运。”
“你相信命运?”
“我信命,虽然我不信天照大神,也不信上帝。”他微微晃动手上的锁链,让我循声走过去,“绯,我感觉到名剑的寒气,你准备杀我?”
我的喉咙一涩,忽然说不出话来,他却不理会我,自顾子自地继续:“我刚才还以为是名子来了……”
他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我下意识地伸手为他顺气,听他笑得恣意而虚弱:“绯,我活不长了,你来,是要为我陪葬吗?”
我一惊,为什么我会生出杀掉他之后再自杀的想法?!这样与为他陪葬有什么差别:“你在做梦吗?我怎么可能为杀了慎的人陪葬?!”
他不以为意,翻身压上我,将我手里的匕首压制在一边,在我鼻间吞吐的气息带有淡淡的血腥味道:“绯,或许在你眼里,慎比天使还温柔和善,可是在我眼里,他为了能够得到你,为了坐上朱雀的位置而陷害名子,不、可、饶、恕。”
“我不后悔杀死他,不过,你不能杀我。”他的喘息再度变得剧烈,似乎是肺部出了严重的问题。
硬是掰出被他压制的手,将因为手腕疼痛酸麻而颤抖的刀尖对准他因为剧烈喘息而不断搏动着的颈侧,听到他喉咙里模糊的叹息:“如果一定要我……死,去找……苍,绯,你不可以杀人,因为杀人……会做噩梦。”
我将匕首抽离,心中疑惑,嘴上却不放过:“别妄想利用我去找你的部下来救你,我不是傻瓜。”
“你原本就傻,”他笑起来,“你小时候就很傻,一边故作世界末日快降临的成熟,一边又说着对未来充满幻想的话。”
“不过这样比较好,你还是孩子,孩子……要傻傻的,才会幸福……”
“幸福?!幸福什么?慎被你和父亲联手害死,我怎么幸福!明石枫是个变态,冷泉是他的走狗,父亲只知道出卖我,你是个除了血腥就一无所有的人,莲司下落不明,而f也不可能来救我了,我只有慎,只有他了!”
“你听着!慎是你和他一起创造出来的幻想,他是在刀光血影里成长的男人,他的温柔包裹着毒药,你该知道!整个京里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给你幸福,哪怕日本暗夜的天皇也不行!所以,你必须去找到苍,然后让他送你走,远离这里!”
他有些急切,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你很着急,你究竟在急什么?难道——你已经开始策划返攻了吗?”
“你有了我的孩子,带着他走,我知道你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哪怕我那样伤害你,你也会留下他的。”他说出真正的原因。
我的眼前顿时闪过一道黑光!“不可能的!那为什么前几天我还来了……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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