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秋天,北地的天空一碧万顷,天空之下的荒林之中,树上没有一片叶子,地上尽是黄叶满地。
茅峥独自盘坐在林中,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在他的身前不远处插着几个木棍。北风之中,已经初露寒意,但是茅峥似乎什么也感觉不到,又似乎什么也都能感觉到。
“多年没有修习法术,精神上的感知力,也差了许多。想我以前闭目冥坐之时,就能将周围的动静察觉的一清二楚。而现在,感觉却是若隐若无。现在我身体里面的封印突破了一些,也不知道还能把法术修炼到什么境界。”茅峥睁开眼睛,自言自语道。
只见他双手快速捏了一个法诀,口中说了一个“起”字,他身前的木棍只是摇了摇就没了动静。
“力拔山河!”茅峥呼喊着,突然纵身而起,拔出一根木棍便舞了起来。茅峥身体虽然瘦弱,但是那个木棍在他手中,却是呼呼生风,地上的黄叶也被带着飞起了不少。茅峥挥舞木棍,横扫而去,一下子便将插在地上的其他木棍全给扫断,不只是扫断,几乎是被扫成了碎片。
“看来也只能施展一些蛮力了。不过也好,可以施展请神术,就再也不用练那种邪术了。在战场上,这些神力想来也够用了。”茅峥说完,便将手中的木棍丢去,拾起地上的长刀,就向军营的方向走了回去。
种谔初战告捷,军营中都是一派喜气洋洋,不少立下军功的将士,在其他人的拥簇之下,夸夸奇谈。茅峥看到这些事情,只是会心一笑,也没有停留,直接向着种谔的大营走去。
种谔将茅峥带来,更多是想让茅峥替他出谋划策。当听到茅峥擅自出动,截杀逃跑敌将消息的时候,种谔便心中责怪茅峥的轻举妄动。但当茅峥带着敌将的头颅回来之后,种谔看到一身狼狈的茅峥,心中的不快也一扫而光。他自己就是一个桀骜不逊的人,看到茅峥安然归来心中的担忧没有了,又看到茅峥擒杀敌将立下大功,那股狂放劲儿就没有任何遮掩地全都展现出来了。
“你小子还行嘛!不光脑子好使,性情也合我的胃口。跟着我好好干,这西北的战场就是你建功立业的好地方。”种谔当时拍着茅峥的肩膀说道。
从那时起,茅峥明白,种谔已经把他当成自己人了。
来到种谔的大营前,茅峥心情极好,让人通报得到允许之后,茅峥便来到了种谔的大营之中。大营中一名传令兵跟种谔说些什么,种谔脸色上看不出什么有什么异样,但他的眼睛却带着狡黠转来转去,仿佛思量着要干什么坏事。
“你来的正好,我们遇到麻烦了。因为出兵早了,又有一些人说我的不是。圣上也派人来询问情况。这些咱们得好好应对才行。你脑子好使,也会说话,看看怎么能应付过去。”种谔屏退传令兵后和茅峥说道。
种谔稍微和茅峥解释了一下:原来先前已经定下了计划,准备在八月末五路大军一齐进攻,一举将西夏彻底击败。但是种谔按捺不住,率先出兵。虽然立下了战功,但是也惹得朝中议论纷纷。神宗皇帝也是摸不着头脑,他不明白种谔这是在干什么,连忙派出使者日夜兼程而来,向种谔要个说法。种谔对于其他人的议论是不在乎,但是神宗皇帝那边要应对不好,那他真的就要有大麻烦了。
茅峥听了种谔的话,心中稍微思量便回道:“依我所见,圣上对于将军还是信任的,不然就不会排除使者前来询问了。更何况将军此次出击大获全胜,圣上听了这个消息心中想来也是欢喜的。将军不如对使者说话客气些,只要礼数尽到了,使者想来也不会说将军坏话的。圣上说,要将军听从王中正的节制,将军似乎有些不满。不过我还是劝将军,还是应承下来好了。毕竟只要军权还在手,在军事上,将军都是能自行决断的。”
“说话客气点……嗯,这没问题。尽礼数?不就是要钱吗。也没问题。受王中正的节制,我还真有点不服气。不过你说的也对,只要军权还在手,怎么做事还不是我说了算吗?”种谔稍微思量,便拍手答应了。
“好了,你跟我去会会那个使者。我说话要有不妥的地方,你也帮着照应一点儿。说实话,我还真不喜欢和文人打交道,其中的弯弯绕实在是太多了。”种谔招呼着茅峥,向着使者所在的营房而去了。
于是在茅峥帮助之下,种谔用好言好语安抚了使者,又送上了一份贵重的礼物,让使者开开心心地回去复命去了。
在送走使者之后,种谔如蒙大赦,伸伸腰又露出了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
“终于送走这瘟神了。传令下去,三军稍微修整就随我继续进攻,这一次一定要彻底击败西夏人。”种谔当即命令道。
“可是将军刚刚向使者许诺,一定要听从王中正的节制呀。”茅峥吃惊地说道。
“受王中正的节制?他也得配!仗已经打了,党项人该知道的,也已经知道了,现在裹足不前,不是给党项人防备的时间吗?为今之计,只有乘胜追击才行。你放心,圣上出兵要的不就是胜利吗?只要我们把胜利的消息一个又一个传回去,圣上高兴都来不及,是不会怪罪我们的。”种谔满不在乎地说道。
“将军这想法,真是……与众不同。”茅峥哑然失笑道。想了想,茅峥又说道:“不过王中正那边要是一点也不通知,恐怕也是说过去。将军还是派使者稍微通告一下,这样在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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