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了一会儿,回房打开笔记本,粗略画了一张导图。
导图分两条线,短线是设法弄到宁亦惟的dna样本,做一次新的亲子鉴定,长线则从康以馨生产时的医院查起,知晓弄错孩子的前因后果。
孔深丰开始思考,人便冷静了下来,将导图看了一遍,捋顺了思路,在孔偬的出生日期旁写了一个正负3,合上了本子,去洗漱了。
第二天一早,孔深丰再次联系了先前替他查宁亦惟户籍信息的朋友,请对方替自己寻找多年前医院的记录存档。
十几年前,梁起潮的集团的医院还只是个纸上的方案,d市医疗条件没有如今这么好,康以馨孕期一直在d市妇保医院安胎,便也准备在那里生产。
她事先预定了单人病房,但计划赶不上变化,预产期前十天,她突然破水,只好提早去了医院。医院病房紧缺,单人间还未空出来,她破了水,又没有宫缩,顺产意愿强烈,因此在一个三人病房中住了两天,才转到单人病房。
孔深丰需要的,是特定几日的医院新生儿出生记录,以及新生儿父母的各项登记信息。
他本以为找这些东西需要很久,不料朋友出乎他意料的神通广大,当天下午就将他需要的资料都打包发了过来。孔深丰做完了事,回到办公室打开文件,根据昨晚设想好的线索,一条一条筛选过去。
根据妇保医院的新生儿记录,在康以馨生产前后三天,共有八十多个男孩出生。
如果当时孩子被调换了,那么体型差距必定不会过大,孔深丰将男孩的出生体重范围缩小到他太太诞下的胎儿出生体重的正负五百克之间,只剩下十个男孩,再以康以馨的生产日为横轴零点,孔偬的出生时间为纵轴零点,其他新生儿产妇的病房为竖轴原点,建立了一个坐标系,将每一个胎儿的参数在坐标系中定位,孔深丰找到了与康以馨生产下的孩子最为相似的那个婴儿,和他的家庭。
说家庭也不尽然,那名婴儿的母亲是单身一人前来医院的。她在康以馨生产的前一天生产,与康以馨在同一个病房里一起待过两天。而康以馨生产完后的第二天中午,她出院了。
孔深丰整理了思路,先将那名婴儿母亲的名字发给了朋友,请朋友帮忙查找她现在的情况,接着,孔深丰沉思了片刻,做足了思想准备,给康以馨打了个电话。
康以馨接了电话,孔深丰先告诉她,这周准备再回国一趟,陪她过结婚纪念日,趁康以馨高兴,又绕到了他想聊的话题上,他问康以馨:“老婆,你还记不记得你生孔偬那时候的事?”
“记得啊,”康以馨随意道,“躺了九个月,还痛了那么久。”
“那你记得破水之后刚入院,跟你一个病房的产妇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康以馨狐疑道。
孔深丰顿了顿,没骗康以馨,但也没说具体的:“我要查事,等确认了会告诉你。”
康以馨和孔深丰这点默契还是有的,便不再追问,想了想,道:“我只记得一个没有家属的单身女孩,比我小很多。”
“单身?”
“嗯,”康以馨陷入了回忆,“你忘了么,像个小孩儿一样,比我小七八岁,也没人陪,什么都不懂,一次都没见她孩子爸爸来过,倒是问了我不少我们家的事,现在想想也挺怪的。”
孔深丰沉默了一会儿,问康以馨:“她叫什么你还记得吗?”
“这怎么还能记得,”康以馨说完,突然顿了顿,又缓缓地说,“哦,对,她名字里好像有个梦,美梦的梦。”
孔深丰挂了电话,看着轴上那名婴儿的备注:母亲,舒梦。
而半小时后,他的朋友给他发来了信息:那名舒梦五年前因病去世了,她没有亲人,并无遗物。
这是宁亦惟大学四年过得最混的一个礼拜。
他和梁崇联系得不勤,怕梁崇有事在忙,不敢过多打搅,至多是扣着梁崇那儿的饭点问问梁崇吃没吃饭睡没睡觉。
但梁崇不回来,宁亦惟的心便静不下来。周五下午的量子场论课,宁亦惟连书都忘带了,和周子睿坐在第一排,两人共看一本书,头凑在一起,如在窃窃私语。
量子场论的周教授非常严格,发现宁亦惟不但没带书,还时不时盯着黑板眼神飘忽,便点了好几次宁亦惟的名字,叫他答题。
宁亦惟走神归走神,题是会答的,且答得飞快。周教授却不知怎么回事,反而更不高兴了。
好不容易等下午的课结束,宁亦惟要去吃饭,接到了孔深丰的电话。
孔深丰让宁亦惟去研究中心他办公室一趟。
宁亦惟问周子睿:“孔教授不是上周刚走么,怎么又回来了?”
周子睿摇头,评价道:“神,神出鬼没。”
宁亦惟一头雾水地去了研究中心,在孔深丰办公室外敲了敲门,孔深丰在里头道:“请进。”
“孔教授。”宁亦惟推门进去,对孔深丰点点头。
“坐,”孔深丰指指他办公桌对面摆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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