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弟司马颖借着职务便利率先发难,派他的右军政官和演担任幽州督导官,并密令他谋杀幽州军区司令长官王浚。
忌惮王浚的兵力,和演到任之后决定联合乌桓单于审登一起对王浚实施暗杀,就在三人一同到蓟城游玩的时候,让事先埋伏的刺客放箭将王浚干倒,然后和演本人还能全身而退。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就在他们到达蓟城的当天,忽然下起了顷盆大雨,不但视线不清楚,连弓弦都很难拉扯,刺客们无奈空手而回,和演虽然气愤也只得再等机会。
审登这个当事人却有其他的考虑,他认定王浚受到上天眷顾,心里畏惧便向王浚靠拢,把和演的阴谋和盘托出。
王浚就是喜欢和异族人打交道,高兴之余派人联络司马腾,二人共同出兵将和演诛杀,并接管了幽州的政府军。
司马颖眼见计划泡汤,连忙用司马衷的名义下诏让王浚到朝廷述职,但他自己也知道此举没有任何意义,只是自我安慰而已,皇帝早就没有半点威信,王浚既然有心和邺城决裂,又怎么会顾及一个白痴的诏书。
王浚不但无视了朝廷的召唤,而且借机和司马腾、段务勿尘以及乌桓酋长羯朱实现会师,几股大军顺势南下,对邺城展开猛烈的突击。
与此同时,洛阳的军队也准备北上,无意中与王浚等人实现对司马颖南北夹击的态势。
就在司马越和司马颖斗得正欢的时候,河间王司马颙已做好准备要收渔翁之利了。
这次出征的依然是司马颙手下的猛将张方。
张方带着2万人风风火火地赶到洛阳,然后发现皇帝已被劫持到了邺城,于是将洛阳的守军击退之后入驻洛阳。
这是张方第三次进洛阳城。
与前两次的血腥掠夺不同,这一次他有着更重要的任务,那就是替司马颙铲除竞争对手然后挟天子以令诸侯。
虽然要事在身,但这丝毫不会影响他和他的士兵们对洛阳的好奇和仰慕,金银财宝和美女总是那么富有吸引力。
紧接着皇后羊献容遭到了第二次废黜。皇太子司马覃自然也难逃恶运。
清理完了洛阳的事务,张方重新集结了一万余兵力正式北上讨伐司马颖,顺便迎回白痴皇帝司马衷。
邺城的司马颖顿时慌张起来,眼下的局势对自己极其不利,稍有不慎必有性命之虞,万般无奈之下,不得不起用匈奴人刘渊作为外援。
刘渊此时已年过半百,是匈奴五部的领袖,精通中原文化,而且武艺非凡,是那种任何人见到都会印象深刻的角色。
当初鲜卑人秃发树机能叛乱时,朝中曾有人推荐刘渊去平乱,但多数人持反对意见,认为如果刘渊平了鲜卑人的祸乱,那么匈奴人一定会掀起更大的祸乱,于是司马炎仍将匈奴人圈养起来,不予重用。
事实上刘渊这辈子大多数时间都在韬光养晦,不但积累文化,而且积累了许多人脉资源,有许多汉人好友,更重要的是与晋王朝的王爷们关系都不错,可是王爷们虽然欣赏他,也时常拉拢他以牵制其他势力,却从不敢重用他,生怕降服不了而自伤元气。
神州大地上局势多变,此一时彼一时,司马颖既遭围困,为了寻求生路,也便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只要能用得上的力量全都拿了过来。
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对一个人有怀疑,就不应对他委以重任,而如果已经对一个人委以重任,那就不应多加怀疑(至少不能让当事人发现自己遭到怀疑)。这并非只是个心理游戏,更是一个经久不衰的真理。
刘渊活了五十多岁,早就对晋王朝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能掌握实权的人都了如指掌,深知自己所处的尴尬境地一直都没能改变,除非跳出这个圈子。事实上,他一直以来等的就是这么个得以厚积薄发的机会,眼见汉人势力越发孱弱,他早已有心带领匈奴同胞干一番大事业,虽难以重现汉王朝时的鼎盛局面,但总比忍受汉人的压制要好得多。
到了八王之乱的后期,晋王朝已经开始出现了支离破碎,各方势力发生着激烈的碰撞摩擦,不只是刘渊,就连普通百姓都意识到了危机,当然在刘渊看来这种危机倒未尝不是一个转机。
司马颖大势已去,徒做困兽之斗,刘渊胸怀天下,岂会真心实意地帮一个行将就木的人。
刘渊的叔叔刘宣提前为刘渊铺了路,在族中展开激情的演讲,各种宣扬大匈奴万岁大匈奴必胜,让所有匈奴人全都认定眼下是崛起的最好时机,然后共同推举刘渊为大单于,并派亲信呼延攸前去邺城召唤。
彼时,大单于正在司马颖府中作客。
获悉了呼延攸的来意,刘渊顿感精神抖擞,便想打着回家主持族人葬礼的幌子向司马颖辞行。
司马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帮手,岂会轻易放过,坚决不许刘渊回去。机智的刘渊没有因此放弃,而是将计就计让呼延攸先回去报告刘宣,迅速召集五部的兵马,先假意帮司马颖打掩护,然后等到机会成熟就宣布自立。
不想司马颖很快改变主意,能得到匈奴五部的支援,当然是欢喜的,可又担心匈奴兵不听刘宣的指挥,于是派人带着一车财宝护送刘渊回去,一面感激涕零地再三称谢,却不知自己的命运已如同车上的财宝一去不返了。
匈奴五部的兵力整合一下也有5万多,但这些人注定与司马颖是扯不上关系了,而是以离石为根据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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