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还好,九音虽然睡的昏昏沉沉的,也并没有什么不适,只是这忽然
来的郁金香的味道,让她极其的不舒服。
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就在这一阵刺鼻的郁金香花香中醒了过来,病房里的
光线很暗,也看不出是白昼还是夜晚,九音眯着眼睛,适应着这昏暗的光芒,眼
前一阵的眩晕,还有一种恶心干呕的冲动,大概是睡得久了。
浑身酸痛的,好似这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九音试着动了动,手臂上传来一
阵刺痛,她哎哟一声,叫的有些有气无力的。
「先别动!自己都什么样子了,还逞能吗?」略带了责备的口气,是个男人
的声音,他站起身来,帮九音掖被子。
那张脸,越来越近,眼前的轮廓却还是有些模糊不清的,九音用力的眨了眨
眼睛,可视线还是有些模糊,她用力的摇摇头,那种眩晕的感觉更严重了。
「你干什么?!找死啊!」男人按住了她的头,捧着她的脸颊。
「四哥?」九音试着开口,这声音觉得耳熟。
男人笑了笑,「还认得我?哟!真不容易!」
可不就是田思意么,他坐在她的床边,托起她的头,让她靠着自己,环抱着
她,一瞬间温柔如水,让九音都诧异,所以才不确定的问他。
九音眯了眯眼睛,可眼前还是模糊的一片,她不是什么都看不见,只是全都
只看了个大概,她有些着急,摸索着抓住了田思意的手,「四哥,我的眼睛怎么
了?」
田思意音调抬高了几分,却是所答非所问的。
「你跟栖墨怎么回事儿?竟然搞了个车祸出来,是觉得咱们家这日子过的太
消停了?」
九音更加着急,握着他的手更加用力,指甲在他的手背上留下深深地印记,
田思意一声不吭的任由她抓着,她的手很凉,他一直都捂不暖。
九音挣扎着起身,面对面的坐着,靠近他的脸,可是鼻尖都顶着鼻尖了,她
看到的还是模糊,九音抚摸着他的脸颊,声音已经开始颤抖,「四哥,我怎么看
不清楚你呢?」
田思意淡淡的笑了,顺势抱住她的腰,「我说九音,你知道你这一睡,睡了
多少天吗?你知道你四哥我跟这儿照顾你多久了?还有啊,你睡觉怎么还会流口
水?以前我可没发现你有这毛病啊!赶紧给我改了!恶心死了!」
九音一把推开他,手臂再次传来一阵的刺痛,钻心的难以忍受,她的额头慢
慢的渗出汗水来。
田思意怒目圆睁,这丫头总是搞不清楚状况,若不是她这会儿受伤了,他肯
定是要把她按在床上,好好地揍几下解恨的。可是这会儿哪里还下的去手,只厉
声说道:「你干什么?疯子啊你!你给我老老实实的!」
九音摸着自己的手臂,上了夹板,方才只顾着眼睛了,一点都没感觉到,原
来胳膊也不对劲儿。
田思意见她难过的样子,也开始不忍心了,柔声说道:「只是骨折而已,你
不用害怕。医生说过阵子就好了。」
九音昂起头来,那双完依旧黑白分明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她嘶吼着,
「四哥!我的眼睛到底怎么了?!你倒是告诉我啊!我怎么看不清楚呢?这房间
里怎么昏昏暗暗的?没开灯吗?」
田思意咬紧了下唇,下巴忍不住的颤抖,他尽量平静的开口,带着些玩笑的
口气,「当然没开灯了!你不知道省电啊!这住院费贵着呢!该省就要省!老一
辈留下的精神,你是一点都没学会,勤俭节约,这四个字会写吗?」
九音摇着头,显然是不信他的话,那个瘦弱的身体,爆发出狮吼一样的震撼。
「四哥,你别跟我拐弯抹角了,你直接告诉我,我的眼睛到底怎么了?」
病房的门忽然打开,只听到有人说了句,「你瞎了!这还用问?」
「田陆晓!你给我闭嘴!」田思意暴怒一声,顿时觉得窗户都在颤抖,可见
他的愤怒。
田陆晓却笑了起来,「四哥,你瞒着她干什么?瞎了就是瞎了,你就算不告
诉她,她就能看见了吗?」
九音浑身开始颤抖,像是羊癫疯病人发病一样的骇人,田思意一把将她搂在
怀里,双臂紧紧地抱住,可她还是在发抖,像是一片叶子飘零而落,他心里顿时
萌生处一股酸涩,怒视着那幸灾乐祸的田陆晓,「你他妈的给我闭嘴!不能闭嘴
就给我滚!」
田陆晓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满脸关切的男人,诧异的开口,「四哥!你让我
滚?!」
田思意看都没看他一眼,冷冷的说道:「不滚就闭嘴!」
「四哥,我是你弟弟啊!你竟然为了她让我滚?她给你们吃了什么mí_yào?不
过就一个黄毛丫头,怎么哥都要维护她?」田陆晓死死地盯着他们,
像是要将九音那苍白的脸给望穿了,看看她这张面具下隐藏着的放荡灵魂,到底
用了什么手段,又像是要将田思意那张写满了心疼的脸给看穿,看看这男人此刻
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竟然对九音那么关怀。
可他怎么都看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曾经跟自己说过,那丫头只是个玩
具,所以要尽情玩乐的四哥,可还是现在眼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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