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纯白针织围巾。
房间里没有任何男人用品。
“还是一个人?”陆廷眼神落到那张气得煞白的脸上。
这张脸同他记忆中的有些偏差。
瘦了一圈,本来就不小的眼睛显得更大了,眸子清清亮亮,视线中的寒光像是从心底里发出来的,对上他灼热的眼神,冰火交织的瞬间,眸子低垂下来,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在暖黄灯光下覆上一层浅淡阴影。
“两天喜欢三天爱,七天不约说拜拜。”林小北背靠书桌站着,斜对着他,眼睛盯着象牙白的精雕床角。这话是在微博上看到的,语气云淡风轻说出来,林小北觉得特潇洒。
陆廷轻笑一声,缩着腮帮抿了抿嘴,上牙浅浅咬着下唇,半眯着眼瞧了她一会儿。
“那就是还没约到合适的咯?”
要你管。林小北翻了个白眼。
“孩子是不是你的,做亲子鉴定不就知道了?我何必撒这种一戳就破的慌。”
陆廷从裤兜里掏出烟盒,拇指推开盒盖,抖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正要点打火机,林小北抄起一本书砸过来。
他反应快,往旁边一闪就躲过了,书砸在门上,发出很大一声响,啪地掉落在地。
这么大力扔过来,真是下的死手,一点情分也没念了。陆廷勾了勾唇,笑里藏着自嘲。
“滚出去抽。”别在这污染空气。林小北气得发抖,胳膊交叉叠在胸口,扬着下巴颌,瓷白的脖颈细腻修长。
陆廷把烟放了回去,默默盯着她。
本来还只是梦一般不真实的情境,看到这个伸得长长的,笔直的脖子,熟悉的记忆似洪水倾泻而出。
主卧是个套间,门与书桌隔得老远。空出好长一段距离,他好像也能闻到她颈间的清甜香气。
他不知道这清甜是不是还在她颈间,但他永远记得这清甜,就像记得她的笑。
过去他总爱把头埋在这个散着甜香的颈窝,有时冒出胡茬的下巴蹭得她发痒,咯咯笑起来,少女清脆的声音传进耳膜,温热的气息喷在脸侧,他从来受不住这份撩拨。
“其实我——”陆廷嗓子有些哑,刚一开口,外面起了动静,话卡在嘴边没出来。
动静不小,好像来了挺多人。
林小北愣了几秒,走到门边,拽开他,耳朵贴在门上。
“小北,小北?妈妈来了!小北!”
林小北猛地深吸一口气,慌了神,指着浴室冲陆廷做口型:“滚进去!!!”
陆廷知道她家里人都来了,觉得没什么必要躲,站在原地不动弹。
林小北急了,上手抓着他胳膊往浴室拖。
“老实待着,别出声!”林小北咬牙切齿,声音轻得不能再轻。
门一开,林小北吓一跳。
父母,姑姑姑父,舅舅舅妈,三个表弟一个表妹,还有些平常不总见面的亲戚,全来了。
过年人都没这么齐过。林小北不动声色调整着呼吸,尽量让自己表情看起来自然。
母亲林香探着头往房间里看:“他人呢?”
林小北一脸呆滞:“啊?谁?”
林香满脸怒容,围在旁边的亲戚们一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一窝蜂冲进去替林小北报仇雪恨。
父亲叶繁忍不住抬脚进去:“还能有谁?姓陆的那个——”
林小北挡在父亲面前,抓着父亲双臂:“爸,他走了!刚走!你们现在下去追还来得及!”
不是想要护着陆廷,只是嫌闹起来太不好看。这一天天够累的了,林小北只想图个清静。
叶繁最疼女儿,听不得女儿被人欺负,攥着拳头转身就走,其余人也跟着他出门去。
林香望了望浩浩荡荡的亲友团背影,回过头来挤进门里。
“说吧,怎么又勾搭上了?”林香背挺得笔直,抱着胳膊,扭头看向女儿。
虽然年纪已到中年,身材保持得好,皮肤也保养得好,穿着又显年轻,仔细才能瞧见眼角的细纹,隔远了看去,说三十都不夸张。
勾搭。林小北心里重复一遍这个词,烦躁地叹气,有些无奈:“就是碰巧遇上,他发疯追到这儿来,刚才又让我轰出去了。”
肯定是张妈告的秘。林小北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中年妇女这张碎嘴。
“你要是不给机会,他能追到这来?你这脸怎么回事?他打的?”林香气得牙根痒,从小娇生惯养,如花似玉的女儿,凭什么要给他欺负成这样?
“不是,他哪敢打我。哎,您就别操这份心了,我的事儿我自己会处理。他这不是走了么?以后也不会再见了。您去医院看看佳禾吧。”林小北装作不经意,偷偷瞥了浴室那边一眼。
张妈送进来一个敷脸的冰袋,关切地嘱咐她好好记得擦药,出去时带上了门。
林香盯着女儿看了半晌,摇了摇头,深深叹气。
“婚是他要离的,这会儿又纠缠上来,还对你动手,都这样了,你还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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