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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做了白菜丸子汤和蚝油西兰花。
余生带着一身寒气,拎了两条巴掌大的鱼回来了。进屋拖了外套,就去抱大橘。大橘被他冰凉的双手激得毛都炸开了,但也没有逃,只是丧眉搭眼地望着余生。余生瞧它这副模样,生怕在其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什么心理阴影,赶紧把猫放了下来。
他到炉前烤火,笑道:“还是家里暖和。”
家?明明没什么,余生说的坦然,温喜儿听了,心脏却漏跳了一拍。她盯着盆里的两条半大不大的小鱼,扯开话题,“第一次钓鱼就有收获,余老师,不错嘛。”
余生不敢居功,“那是赵哥帮忙捉的,我自己肯定不行。”
“怎么呢?”温喜儿盛好饭,向他招招手。
余生坐过来,喝了口热汤,感觉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得到了舒张,“钓鱼要穿鱼饵,活的虫。”他抖着手,夸张地强调重点是‘活的’,遗憾道:“我目前还停滞在这第一步。”
“哈哈……”温喜儿被他可爱的小动作逗笑了,“没关系,我不怕虫,以后我可以帮你挂饵。”
“我其实还不算怕虫,就是那个勾子要穿过活的肉虫的身体,啧……那个手感……”余生现在回忆起来还全身发麻,“算了,吃饭吃饭。不说这个了,影响胃口。”
他虽然说会影响胃口,吃的却不见少。一碗多米饭下肚,又喝了两碗汤。宣布下午的行程,“我一会儿要去和赵哥出海捕鱼,晚上可能会回来的比较晚,吃饭就不用等我了。”并柔声许愿道:“要是捉到的海鲜多,我明天就不出门了,在家陪你。”
温喜儿咬着下唇,把头一撇,嘟囔了句“谁要你陪。”米饭数着颗粒吃了几颗,关切道:“生哥,出海捕鱼,你的腿能行么?”
余生两只手分别捂住自己和温喜儿的麦克,眼睛亮晶晶,侧过身一本正经的做着口型“不要问一个男人行不行,我行!”
跟拍摄影大哥步步生莲,可惜太快,没来得及录下。
“……”直觉告诉温喜儿自己可能被撩了,但是看着老干部道貌岸然的样子又不敢确定。索性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和赵哥约了几点?早点走,别让人等。”
这是往外赶人了……
余生沉声道:“不着急,等你吃完,我刷了碗再去。”
……对家务还真是抱有执念啊!
余生走后,温喜儿搂着大橘坐在热乎乎的炕上。看着外面寒风呼啸、飘起了雪花,还是有点担心他的腿。真人秀生活不易,自己也不能甘于后勤。余老师都说会回来晚了,不如趁机去打个零工。明天有鱼又有钱,两人都在家蜗居多好~
想毕,温喜儿给大橘添满食,换了套深色抗脏的衣服,又把首饰摘了下来,去干活就要有干活的样子。和赵嫂讲好,只做今天的晚饭流水席。
礼堂厨房乌泱泱一堆人,洗菜的和洗菜的聊,切菜的和切菜的聊,大师傅倚在门框嗑瓜子。温喜儿看得职业病快要犯了,一想到这场面要是放在颜喜后厨……一股怒火从心底‘噌’的一下就窜了上来。
赵嫂和主事的人介绍温喜儿,主事没见过皮肤这么好,还长得这么漂亮的女大厨,觉得赵嫂在胡诌。但乡里乡亲的,还是给了个机会。“留下来切墩吧。”
“我可以在头灶炒菜。”温喜儿还记得赵嫂讲过‘切墩五十、颠勺一百’。
主事的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两眼,扯着嗓子喊大师傅,“刘叔,来了个姑娘,要炒头灶。”
这炒菜分头灶、二灶、三灶和尾灶,头灶是做硬菜的,技术要求最高。在陌生地儿说要炒头灶,跟踢馆没啥两样。温喜儿自觉失言,连忙弥补道:“二灶也行。”
大师傅已经闻信过来了,“谁呀,炒头灶,来,我瞅瞅。”
温喜儿不说话了,大师傅那跟听了狂言的笑容,刺痛了她的自尊心。当下挺直腰板,朗声道:“我,我要炒头灶。”
“哈哈……快里面请。”见来人是个黄毛丫头,身后还跟着两个摄像,大师傅没了敌意,全当是节目效果。“你要炒头灶,也得露两手给我们看看啊。”
像是动物园里被围观的猴子,温喜儿磨刀的功夫,洗菜、切菜的人都不闲聊了,‘呼啦’一下全围了上来。
“我要鸡、香菇、豆腐、火腿……”
大师傅给小徒弟递了个眼色,小徒弟忙前忙后地准备齐了。
温喜儿做的是最考验刀工的代表菜——文思豆腐。
先把鸡和火腿放到灶火上熬高汤,然后开始重头戏,抖刀法将豆腐打片,推倒切丝,切丝的力道和手法非常讲究,对厨师的刀工要求极高。最后将切好的豆腐丝放在水里,轻轻一拨,头发丝粗细的豆腐在水中散开,根根分明。
配菜也切丝,焯水后,和豆腐丝一起放入提清后的鸡汤中,勾薄芡,完成。汤色明亮,配色有如水墨画般清新淡雅。
大师傅见碰到了茬子,年纪不大,道行看着可比自己还深。轻咳了一声,故作淡定道:“头灶不行,给我做二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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